楚先生送出信后，每日茶饭不思，只等回信。</p>

钟秘书去了两日。</p>

他顺利见到了楚太太，楚太太在考究的小花厅里见了他，正值夏末时分，楚太太方午睡出来，衣裳略随意、神情间更是慵懒，但能看得出来过得不错。</p>

钟秘书心里门清。</p>

这一趟白来。</p>

但他还是打起精神，跟楚太太周旋。</p>

宋吟霜打开礼物盒子，里面是一片新鲜的枫叶，另外还有一套鸽血红的珠宝，光看成色就知道价值不菲，没有大几千万拿不下来，她垂眸淡笑：“楚之夏送这个干什么？他不存钱娶老婆么？”</p>

钟秘书有话实说：“依我看，楚先生跟景小姐的婚事八成是黄了。”</p>

“那也跟我没有关系。”</p>

“我更不会接受这些东西，也不会走回头路跟他和好。”</p>

……</p>

楚太太笑得更淡。</p>

钟秘书连忙说是，他奉上了楚先生的书信，请楚太太过目。</p>

楚太太接过书信。</p>

【吟霜，见字如见面。】</p>

……</p>

一直到最后几个字：【之夏亲笔。】</p>

她将楚先生的求爱信，看了两遍，容颜略有些怔忡。</p>

她爱过楚先生，如今即使分开在看见这样的亲笔信后也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她多少会想起过往。</p>

好的、不好的，悉数涌上心头。</p>

百感交集。</p>

楚太太慢慢地将信纸扣在胡桃木的桌面上，又慢慢地移到钟秘书那边，她眼中有着一抹泪意，她的嗓音亦带着一抹沙哑：“你把东西跟信带回给他，你就说，我跟他的过去我不后悔，但我亦不会接受他的未来。”</p>

她心中难过，说到最后竟是失态。</p>

钟秘书是看着楚之夏跟宋吟霜决裂的，他也有些伤感，于是轻声劝道：“何不再给先生一个机会？这一个月来楚先生日夜思念您，就连在小花园里散步都指着盆栽说那是吟霜亲手栽种的……H市那边，有着太多您跟先生的美好回忆了。”</p>

楚太太收了泪意：“那是他的臆想吧！”</p>

她不肯回头。</p>

钟秘书只得打道回府。</p>

H市，楚先生还在苦等他的消息。</p>

入夜，钟秘书将话带到，并将名贵礼物还给了楚先生，他轻道：“太太的态度应该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先生，您也朝前走吧。”</p>

水晶灯下，楚先生颓然坐着。</p>

半晌，他摸出一根雪白香烟，笑得落寂——</p>

“朝前看？”</p>

“但是路在哪边，我都不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