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佟摇摇头,仰着下巴喝了一口刚刚从便利店买的冰美式,叹道:“我的人生只要尼古丁和□□就够了。”
伏黑甚尔:……现在的小孩都什么毛病。
想起前几天在中学里看到的,瘦的像只小羊的伏黑惠,伏黑甚尔不耐地’啧’了一声。
林佟斜眼看他:“你去见惠了?”
伏黑甚尔瞥了他一眼,再一次为禅院家居然能养出聪明人感到震惊,他道:“关你什么事。“
林佟半点不恼,回道:”作为小叔关心一下侄子不行吗?“
想到他们的亲属关系,伏黑甚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说:“别那么叫他。”
他从头到尾都没法适应这个只比他儿子大两岁,柔弱地他一只手都能捏死的小子是自己弟弟这件事。
林佟并不生气,伸出手搭在男人肩头,缓缓朝他吐出一口烟气,道:“甚尔哥哥~”
伏黑甚尔:“……也别这样叫我。”
林佟笑眯眯地收回手,纤长的手指夹着香烟,隔空朝伏黑甚尔点了点:“既然那么在意,为什么不告诉小惠你还活着?”
伏黑甚尔沉默半响,接着瞥了他一眼:“没必要。”
别扭鬼。林佟眯起眼睛,故意说:“也是,如果让五条悟知道了你首先就得玩完,还是瞒着吧。”
伏黑甚尔看了他两眼,也笑了:“放心吧,指不定谁先玩完、你现在的身价可高过我。”
林佟知道伏黑甚尔说的是黑市上的身价——’天生母体’的失踪成了一个御三家实力洗牌的重要契机,现在三家都牟足了劲要先找到他,仿佛整个日本骤然变成了一场大逃杀游戏,而林佟就是那个猎物,先到者先得。
现在,林佟在伏黑甚尔的帮助下躲在横滨歌舞伎町,但是这样的躲藏终将有个尽头——因为御三家不会放弃寻找’天生母体’,除非他死。
伏黑甚尔见他不说话,自觉扳回一城,挑眉道:“所以说……你跑什么跑?乖乖在禅院家生几个孩子、被当花瓶似的供起来,不是很舒服吗?”
林佟对伏黑甚尔的恶意回应良好,他笑眯眯地抬起手展示腕子上的卡地□□侣手链,道:“晚了,我现在喜欢女人了。”
伏黑甚尔顿时黑了脸。所谓大蛇打七寸,近来林佟在夜总会爆红,压过伏黑甚尔成为头牌的事情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没错,在被怀玉事件后,假死状态的伏黑甚尔一直在横滨的这家地下夜总会做牛郎——做小白脸他也算是做出了专业,在东京富婆圈里人气一直不错。然而林佟加入之后,竟在短短半个月内就做到了头牌,收入是伏黑甚尔的两倍都不止。
……真不知道现在的女人都在想什么。伏黑甚尔皱眉。
林佟微笑,仿佛看穿伏黑甚尔的心思一般,指着自己道:“现在的姐姐都我这种喜欢美少年,甚尔已经太老了,要不还是去跟五条悟下跪求求他放过你,然后靠小惠给你养老吧。”
今年已经三十四·确实是店里年龄最长·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啧’了一声,接着深吸了一口烟,道:“你不是有很多钱吗,干嘛非要跟老子抢生意。”
林佟闻言也有些惆怅,掰着指头道:“买了房,教了学费,也就不剩啥了。”
在禅院家的这么多年,林佟手上没有任何现金,连个人的银行账户都没有,一切吃穿住行全靠上层赐与,他为了赚些钱,偷偷让伏黑甚尔带出许多珍贵的财务在黑市上卖掉(虽然甚尔自己也黑了一些),他拿积攒下来的钱给禅院姐妹买了一套小公寓,又将真希、真依送入普通初中读书。做完这一切,他身上也不剩什么钱了。
伏黑甚尔嗤笑一声,在心里道,爱管闲事这点跟惠那小子一模一样。
他知道多年前,伏黑惠也是因为放不下津美纪才和五条悟走。
一个两个,自己还没养明白,就开始管别人的闲事。
林佟将烟头按灭,扭头看了眼伏黑甚尔的脸色,道:“别这么见外嘛,真希和真依可是你的堂妹,而且真依是不完全的天与咒缚,你没事可以训练一下她。”
伏黑甚尔抽了口烟,对林佟读心术一样的能力已经很适应,道:“那丫头还差的远。”
说罢,他拍拍屁股,向他手里塞了个饭团,随意地伸手揉了把身边少年的头,挥挥手走了。
林佟丝缎般光滑平整的马尾被摸出几根呆毛,目瞪口呆地看着伏黑甚尔走远的背影,惊讶道:“这人今天犯什么病?”
伏黑甚尔很少对他做任何亲密的举动。对于男人莫名其妙的善意,林佟眼珠一转,自言自语道:“……原来是知道了咒灵那件事。”
在这几天,婚礼当日的细节逐渐传了出来,伏黑甚尔可能是知道了那天他把圈禁咒灵的禅院家禁地给炸了。
林佟低头看了眼手上的饭团,嘴角勾起一摸微笑,嘟囔道:“……又别扭又扣”
下一瞬,远处传来男人粗粝的声音:“——不吃就还给老子”
啊,被听见了。
林佟不紧不慢地拨开手里饭团的包装,这次只敢在心里骂了——天与咒缚,真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