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家面面相觑:他来找我干嘛?
我爸朝我使个眼色,示意我别带情绪,他走到门口说:“老五啊,有事进屋说话。”
五大头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了,进门就朝我求救:“香香,好闺女,救救我!救救我!”
我淡淡地问:“啥事呀五大爷?”
五大头跟做贼似的朝门外看看,又支棱起耳朵听听,忽然朝我扑过来,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
结结巴巴地说:“香香,它要吃了我,它要吃了我……我在哪它都能找到我,大白天它也不怕人……你听见了吗,它来了,它就在外面叫。你听,啊嗷!啊嗷!”
“香香,闺女,再厉害的鬼怪你都能降服,快点把那头驴的魂给杀掉啊……”
我向众人递了个眼色:如何,那头驴来报复他了吧。
赛潘安在我耳根说:“这是他的报应,别管。”
我点点头,朝五大头冷静地说:“五大爷,是你自己幻听了吧,哪有驴叫啊。再说驴又不是人,死了就死了哪有魂啊。是你想多了,没事没事,你回家歇歇吧。”
五大头哪肯信,“不是,香香,不是啊,是真的它的魂来找我了,它说它在我家任劳任怨20多年了,我竟然把它给杀了吃肉,我畜生不如。它要吃了我的肉,让我血债血偿。”
我心说:没毛病啊,你根本就不如你家的驴有人性,你杀它它杀你公平公正。
我哈哈笑笑,“五大爷,这都是你自己心里想的,根本没有驴魂那一说。爸,把五大爷送家去吧,他可能这两天病了。”
我爸架起他说:“老五,闺女说得对,你可能这两天身体不舒服,也是杀了自己的驴心里过意不去,你这是自己折磨自己,走吧走吧,我送你回家。”
老五不肯走,黄小爷一脚踢向他的屁股,他“嗷”一声站起来了,大叫:“哎呀那驴跑到你家来了,你家也不安全了呀……”
然后撒腿就跑,我爸都撵不上他。
我们哈哈大笑。
风铃抱着儿子说:“我说吧他今个都不对劲,原来真被他家驴给缠上了。怪不得说人对牲畜别太狠,牲畜也是有灵魂的,果然呀。”
我说:“善恶终有报,他是作到头了。”
果然,当天夜里五大头就死了,他侄子给他收尸,说他身上没伤,属于自然死亡。
可是村里人都说他是被他家驴子的魂给咬死的。
他一个大活人死了跟畜生的待遇差不多,因为儿女没一个人来给他送葬,他侄子出于人道主义把他的尸体拉到火葬场烧了了事,根本没办什么葬礼。
上午,一开堂口的门,昨天的窦风清又来了,不及我问,他就神色凝重地说:“大师,昨天你给的符我贴在我家门上了,晚上她们果然没来找我,可是,今天早上我一到公司办公室,就在我抽屉里见到一样东西。”
他从包里取出那件东西,我看了也吓一跳:竟然是一朵用红色纱布做成的头花,正是九十年代流行的用来扎马尾上的花。
“大师,这朵花正是那几个被害女孩其中一个头上戴的,我看得清清楚楚。是她们缠住我不放了呀!”
我说:“看来是这样。”
窦风清问我:“大师,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怎么办呢,你一定救救我啊!”
我说:“放心,既然我接下了这桩脏事,我就负责到底。你先回去,下午我们再联系。”
窦风清吃了定心丸,点头说:“好的大师,那我先回去,下午我等你电话。”
我问他:“白天你不怕吧?”
他摇摇头:“我不怕,我发现,那几个女孩并不想害我,只想让我替她们申冤昭雪。”
我问:“那你的上司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他的死根本就跟那几个女孩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