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血地说：“姑，那有啥难的，不娶媳妇就是了。”

我姑被我怼的哑口无言。半天才尬笑着说：“看看你这个孩子，瞎说啥呀，哪能不娶媳妇的，让儿子打光棍多丢人呐，还不被人笑话死啊！再难也得给他娶上媳妇。”

我说：“那姑就作点难吧，别跑娘家来哭了，我家也没钱。”

我姑登时脸红脖子粗的，呼呼喘着气朝我爸叫：“哥，咱家啥时候叫一个闺女当家了，这个家不是你做主吗！”

我爸过来拍拍我肩膀，轻轻推我出去，我妈起身拉着我往厨房来了。小声数落我：“她到底是你姑，你的长辈，咋说也得给她点面子，不然你爸心里多难受。”

我噘起嘴说：“她把我爸当哥了吗，有难处了就来找她哥，好事咋不找她哥。”

我妈摁开电锅的开关给我热饭，小声说：“咱不借给她钱就是了，别闹得不和气。”

我冷笑：“只要这回不借给她钱，就别想和气了。”

我妈无奈地摇摇头，说：“吃饭吧。”

我妈把鸡蛋和馍拿出来，把粥给我舀上，把咸菜给我端过来，我坐在厨房的简易饭桌上吃早饭。

这时我姑经过厨房门口，朝我妈说了句“嫂子我走了”，就匆匆走了。

我妈赶紧出门叫：“铁花，你咋说走就走了，吃了中午饭再走呗……”

我一脸不屑地继续吃饭。忽然我筷子一摔，嘴里叫声“爸爸”冲了出去。

“爸，你是不是给她钱了！”我抓住爸爸的胳膊喝叫。

我爸做贼心虚，低头说：“看你这孩子，她是谁呀，她是你姑。看你姑都难成那样了，我能叫她空手回去吗，多少给了她一点，不叫她那么寒心。”

我气得大吼：“你给了她多少！”

我爸看着盛怒的我也有些怕了，小声嗫嚅：“3万。”

“赶快去给我要回来！”

我爸笑着恳求：“我的好闺女，哪有你这样的，她是你亲姑，她借钱是给你表弟娶媳妇，我当舅的不该帮帮忙嘛。再说她是借，等有了就还咱。”

“亲姑？这么多年前我吃过亲姑一块糖吗！我穿过亲姑一件衣裳吗！我得过亲姑一句暖心的话吗！”我嘶吼。

我爸忽然咆哮：“那她也是你姑，是你爸我的亲妹妹，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人！”

我被震住了。

“你奶奶没了，你二叔没了，爸就剩她一个亲妹妹了，爸不能跟她一般见识!”我爸眼圈红了。

“哎呀你爷俩咋吵吵起来了，有话好好说，看叫人家笑话……”我妈从外面跑过来了。

“噗通！”猪圈里的猪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