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仓惶中接过了,一杯水又递到我手里,我看也没看接过就喝了一口。
张宇很有眼色地换了话题,问起了费文仲生意上的事,还说到了社会上对他产品的质疑。
费文仲的解释跟那天记者招待会上的言论一样。我低头冷笑,心里说,出来混是要还的,你的阴谋迟早会败露。
我恨不得这时候把赵凌云叫来,叫他把这个败类给噶了。
我坐不下去了,说句“去洗手间”就离开了餐桌,拿着手机去了二楼洗手间。
我拨出电话打给赵凌云,赵凌云那头又没接,估计又在地府开会,我很是着急,匆匆给他发了一个消息,说我看见费文仲了,并且把地址说给了他,让他看到马上过来
“香香女士,你没事吧?”费文仲的声音在厕所门外响起。
我吓得差点把手机摔了,拼命压住紧张,朝他说了句“没事”,但我不敢出去,我不敢单独面对他,我好怕他。
好死不死这时赵凌云打来了电话,我知道费文仲就在外面,我要是接电话他准听见了,我就挂了电话,用微信回了他一句不方便。
赵凌云回了一则消息:别怕,他不会怎么你的,只是,你暴露了自己。
我问他能马上来吗,他说已经来了。
随即我镯子里一凉,他来了。
他的到来就像一枚定海神针令我的心立刻平静下来了。
我摁下马桶冲水阀,又对着浴室的镜子梳梳头,神情淡定地出了洗手间。
此刻浴室外不是费文仲了,是张宇。
他关切地小声问我:“香香,你没事吧,是不是费先生他冒犯到你了?”
我粲然一笑,“没有,我接个电话。那个,谢谢今天的招待,我有事就先告辞了,我朋友来接我,你们请便吧。”
张宇眉头一拧,“香香,你还没吃饱呢,等等再走好不好?”
我说:“不不,我吃饱了,我朋友真的在外面等我,下次再约吧。”
张宇立即说:“那一言为定哦,走我送你出去。”
我小声说:“这里不是有后门吗,咱们别打搅大伙吃饭了,你替我跟先生和夫人告别一下吧。”
张宇想想说:“那也行,我们就从后门出去吧。”
他领着我悄悄从后门出了他家,我吃惊地发现,张宇家别墅前前后后都立着一身黑衣,戴着墨镜的壮汉。
无疑,是费文仲的保镖。
我听赵凌云说了,他的保镖都不是一般人。
我跟张宇说:“张宇,你快进去陪客人吧,再见。”
张宇拦住我问:“你朋友在哪呀,我送你到车前吧。”
我坚决不肯,“不用,朋友就在前面,你赶快回去吧。”
说罢快步朝前跑去,他不得不站在原地没动。
跑出去好远,我看看他转身回去了,才蹲到一座假山后面对着镯子说话:“我终于摆脱费文仲了。”
镯子里没动静,我正要问他是不是又回地府了,忽然一道声音在我头顶响起:“香香女士,怎么说走就走呢?”
我惊恐地回头,看见一身昂贵西装的费文仲正立在我后面,微眯双眼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