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嘘声说:“你去养鸡场吧,我自己看着她。”
我觉出让我妈出去无望了,干脆睁开眼睛坐起身说:“我上厕所。”
说着抓起手机下床。
“上厕所还拿手机干啥,快去快回好好歇歇。”我妈一手夺过我的手机。
我急了,伸手去夺,她把手往后面一背,好声好气地哄我:“听话,上厕所玩手机不好。”
我要哭了,可我又争不过我妈,她长年干农活可有劲了。
我恹恹地从厕所出来,正琢磨怎么能跟赵凌云联系一下,忽然当街传过来一阵嘈杂声,还伴着凄惨的哭叫声。那声音叫着:“杀人了!杀人了!”
我一个激灵挺直了身子,我妈也惊慌失措地从屋里跑出来,惊叫着:“谁杀人了,谁被杀了……”
我和妈妈一起跑了出去,当街一群人正抬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往车上装,鲜血流了一地,后面跟着哭得撕心裂肺的女人。
原来是村里的两兄弟互殴,弟弟把哥哥捅了。
两兄弟打架的原因竟然是争父亲的一张老床。
父亲病重了,眼看不行了,今天把两个儿子叫到跟前,说谁养他母亲就把财产都给谁,包括那张老床。
老头那张老床是红木的,给人鉴定过,很值钱,所以两个儿子都老早就觊觎了。听到父亲这么分配,自然都抢着养老娘。
老二说大哥早分家出去了,爹娘自然该他养,爹娘的财产也是他的。大哥说你真不要脸,嘴说爹娘该你养,这几年我少给爹娘钱花了吗,爹娘有病我没管吗?
老二说那爹娘替你看着孩子呀,你给钱也是让爹娘给你的孩子买吃的,爹娘病了你自己拿钱了吗,是我们兑的……
弟兄俩在这边吵,妯娌俩在那边吵,吵着吵着打起来了,这边弟兄俩都在崩溃的边缘了,看见那边一打,这边也开战了。
女人打架就是挖脸抓头发,伤害性不大,可是男人打起来可是真刀真枪,这老二就一刀捅了老大。
众人急慌慌送老大去医院抢救了,都忽略了家里的二老。
老头被气得当场咽气,老太也活不下去了,一根绳子吊死在房梁上了。
老两口当真是同年同月死了。
我妈妈顾不得看着我了,跟众人去了老两口家,帮忙预备后事。
我心突突跳着回家来了,当街地上那一大片血令我胸口憋闷,浑身不适。但我记挂着赵凌云,呼呼跑回了家。
我到家拿起手机拨他的电话,那头始终不接,我不停地摸手镯,对着手镯喊他的名字,他也音讯全无。
我心越来越寒,难道那个老道的鼎炉真把他给封在里面了?这会是不是真是交到太上老君了,他会不会被填进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