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抓,却越抓越多越抓越多……
醒来急得我一身汗,发现是梦心情大好,准备一会就去二叔厂里拿回那张卡,省的二婶出院回来就难到手了。
我擦擦汗坐了起来,先对着镯子甜甜地道声“早上好”,以为他会回我一句,谁知镯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知道这老鬼睡起觉来没日没夜,能连着睡两天两夜,我先忙眼前的正事去。
我出门就对爸妈说:“爸,妈,你们昨天都忘了给我二叔烧纸了,昨天是我二叔五七。”
我爸妈同时大惊,“呀,看看看看,这些日子忙得把这事都忘了,唉!赶快吃了饭去烧。”
我说:“正好今天是我奶奶五七了,一起烧了吧。”
我爸妈又是一惊,打起了自己的头,自责说:“哎呀不是你提醒,你奶奶五七又给忘了。唉,这脑子真是坏了,造孽呀!”
忽然我爸爸看着我问:“妮儿,你平时又不喜欢你二叔跟奶奶,你咋想起这事了?”
我就把昨晚上二叔给我托梦的事说了出来。
我爸妈一阵难过,感叹这人活着不容易,死了也不容易呀,看来人活着就得使劲挣钱,因为死了也得打点。
妈妈做饭,爸爸去养鸡场,我骑电车去了镇上烧纸店买了一大堆烧纸和冥币,足够二叔和奶奶用的了。
吃了早饭,兰兰又来了,我让她照管着仙堂,跟爸妈上坟了。
我们给奶奶和二叔都烧了纸钱,爸爸和妈妈一个劲给二叔说抱歉的话,说以后再不会忘了给他烧纸了,告诉他在下面别省钱,该打点的都打点,花完了再给我们托梦给他烧。
爸爸又对着奶奶的坟哭了起来,“娘啊,您生前抠得很,一分钱恨不得掰两半花,到那边可别抠了,该花的钱一分都别省,不然他们难为您……”
我妈也哭着说:“娘啊,俺不知道到那边也那么难,还总说一闭眼心净了,到那一间啥事都不用操心了,哪知道那边跟这边一样不容易呀……”
我看着纸钱烧完了就拉爸妈起来,劝慰他们说:“反正咱把钱送给二叔和奶奶了,他们就不愁没钱打点了,你们也别难受了,咱们回家吧。”
爸妈叹口气说:“回家。”
妈妈不放心医院里的二婶,又要过去,我爸就送她去车站,我去了二叔厂里。
二叔不在了,二婶在医院病着,厂里就全交给堂弟的小舅两口子了。
二婶二弟弟庄林生跟她大弟弟庄怀生就不像一个娘的孩子,不但长相八竿子打不着,就连性格也云泥之别。
老大庄怀生标准一个无法无天的小流氓,老二庄林生就是个胆小怕事的老实人,但他媳妇是个彪悍精明的女人,不用说他们家事事女人做主。
包括管理二叔的厂子,主意都是她拿,庄林生就是个听从指挥干活的。
我来到二叔厂里的时候,天龙天虎正在楼上做作业,他二舅庄林生正在车间忙活着,他二妗子刘翠玲正趴在办公室上整理账目。
我一看有些发愁:她的脚正踩在二叔藏银行卡的那块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