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祁云山下,海浪被海风推着,徐徐往前涌。
深秋的凉落在静默的海面上。
外面是习习夜风带出的微凉。
帐篷内的温度却很高。
尤其是——
柔软的睡袋里。
阮听夏一张小脸汗津津的,面色因为长时间埋在睡袋里染着潮红。
她气鼓鼓地咬紧唇瓣,红润的眼眸盯着他。
娇怨、嗔怒。
宋季凛俯到她耳边低低地笑,“忘了告诉你,宋太太,这帐篷是双层的,隔音防震。”
阮听夏:“……”
……
第二天,等阮听夏从帐篷里出去时,脚下的软沙是湿的。
原来天气预报没有错,果真下了雨,甚至还不小。
她竟然一点儿没有听见,也没有感受到。
不过,虽然如此。
海边却没有雾气,旭日正从海平面上冉冉升起。
她抬眸看了眼沙滩另一头,几个大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宋季凛从身后帐篷出来,给她披了件外套,顺着她的视线幽幽叹息,“真可惜,没看到这么美的日出。”
阮听夏瞥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她隐隐听出一种他早料到几个大学生会离开的感觉。
但她现在思考不了,也没了心情看日出。
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要换季的原因,她昨天起来时,鼻子就有点儿塞塞的。
今天迷迷糊糊起来,就发现鼻子彻底堵住了,嗓子眼也干干的,有些头昏脑胀。
她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嗓音沙沙的,“宋季凛,我好像感冒了。”
阮听夏感冒的结果,就是在回去的路上蔫蔫地睡了一路。
宋季凛路上就联系了家庭医生。
但是顾念着阮听夏在睡觉,车子开得慢而平缓。
却没想到这一拖延,回到公馆时,看到的就不止是家庭医生了。
还有火急火燎跟着医生赶过来的宋老太太和舒蓉。
刚刚在车上,宋季凛为方便医生准备药物,已经简单交代了情况。
他以为阮听夏是吹了海风,着凉了。
却不想这番言论,让宋老太太和舒蓉知晓了,心里暗暗气极。
这都快婚礼,把新娘子害生病了。
万一婚礼还没康复可咋办?
宋老太太和舒蓉都急坏了。
于是,在阮听夏感冒的第二天上午,在公司开完例会的宋大总裁,刚准备视频监督小妻子吃早餐和感冒药,却收到了自己老母亲的电话问候。
“夏夏我们接回家了。”
宋季凛表情一凝:“?”
那头的舒蓉一想到阮听夏是因为被宋季凛带着吹了海风感冒的,就没好气。“瞧你那混账样儿,再把夏夏放公馆,这病到婚礼那天都不能好!”
舒蓉想的是,趁着这几天给阮听夏养养病补补身子,再给她挑些首饰作礼金。
虽然两人这婚礼是后补的,但是该给的礼数,一定要给到最好。
一想到距离婚礼还有整整一个星期,宋季凛太阳穴就紧得厉害,抿唇,“妈,我老婆我自己会照顾,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舒蓉打断了,“儿啊,我查了些典俗,婚前一周不能不见面,不然会冲喜,影响以后夫妻感情。”
她嗓音有些嫌弃,“你也不想以后讨老婆嫌吧?毕竟你从小就是个倒霉孩子呐。”
宋季凛:“……”
张了张嘴,竟然无从反驳。
他下颌绷了绷,嗓音压抑,“是哪儿的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