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意看着他百无聊赖的样子,心里格外不平衡,“你这几年到底干了些啥啊,知道手底下有多少蛀虫吗?”
萧景夙无辜的抬眸望向她。
顾意叹息一声,便将在铺子里看见的说了,“甩手掌柜可不是你这么当的。”
男人俊脸上含着笑意,漂亮深黑的眸子看向她,像是在放电似的,完全没有丝毫恼怒,“真是辛苦我的阿意了。”
她整个人身体一抖,瞪大眼睛,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脑子里却有些轻飘飘的。
这男人,是在勾引她吗。
什么阿意,阿意是他叫的吗?
轻浮!
顾意忍不住瞟了一眼他的脸,喏喏道,“倒也没事,处理掉就好了,反正你也不擅长这个。”
眼前的小娘子小脸上一片绯红,明明是羞,却绷着脸,像个戒备的小老虎。
男人瞧着她不自觉偷看的动作又笑了,“过来。”
“干嘛?”她有些戒备。
他低低道,“让我抱会。”
顾意瞪大眼睛,略略皱着脸,“我都累了一天,你是想干嘛?”
萧景夙忍不住笑,“你以为我想干嘛?”
她的眼神便落到他的背上,也是动都动不了一下,能干啥。
顾意慢吞吞的挪过去。
“以后瞧人便明着瞧,不要偷看。”
他一把抓住顾意的手腕,把她拉到床榻边。
顾意恼羞成怒,一把想拽开他的手,“谁偷看了?”
萧景夙拉住她,“嗯,你没偷看。”
她瞪着他,意有所指,“我一向光明正大,不像某人,处处撒谎。”
萧景夙:“……以前的事,我隐瞒是我不对,能不能翻篇?”
顾意哼了一声,“看我心情。”
两人嘴里斗着,却已经抱到一起
突然,萧景夙从床上爬起来,直起身子……
顾意瞪大眼睛,“你疯啦?你背上的伤!”
萧景夙的眸子格外的黑,格外的浓,像是要把眼前人吸进去,“我的伤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顾意被他抱着,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能攥住被子。
“殿下,师大人求见。”
殿外惊雷一声,顾意被吓到了,猛地瞪大眼睛,脸上红了个彻底,直接将萧景夙往外一推。
砰的一声响声。
萧景夙的后背砸到了墙上,面上当即露出疼痛难耐的表情。
顾意惊魂未定,“你赶紧躺下去。”
她的脸色娇艳欲滴,形状漂亮的眸子更像是带着勾子,很容易叫人想入非非。
“疼。”萧景夙面色发白,仿佛忍到极致。
“活该!谁让你坐起来。”
顾意现在还气得很,亏她还以为这家伙是个正人君子,谁知道竟然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
“我是个正常的成年男人。”他弱弱的辩解。
门外的声音继续大声通传,“殿下,师大人求见。”
顾意的脸又红了一层,“你再不喊人进来,他们还不一定以为你出什么意外呢。”
“要不,让他回去?”
萧景夙的脸色很臭,身上的伤本来就很疼,还被顾意拒绝了,心里也疼得不行,身心都不爽。
他现在谁都不想搭理。
顾意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拒绝,“谁都知道我在里头,你让他回去,谁知道他们会传些什么,我的名声还要不要。”
她拒绝,一万个拒绝。
萧景夙便吸了一口气,缓缓躺回自己的床上,朝着外面喊了一声,“进来!”
开门的声音响起来,小黑带着师大人走进来。
师大人是个留着长胡子的中年男人,正方形的脸,眼神坚毅,瞧着便一脸正直。
这人就是这次皇帝顺便送过来管教延王的人了。
萧景夙很没精神,“师大人来找本王,可有要事?”
师大人一脸庄严,先是看了床边的顾意一眼,面色有些黑沉和不满,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对着萧景夙的时候,表达了对萧景夙身体的关怀,然后又开始劝说,“殿下身为封王,哪怕在养伤期间也不能懈怠,更不能堕落,应当在此期间多看看圣贤书,谨记皇帝的教诲,好好当这个王爷。”
萧景夙整张脸都臭了,比之前更臭。
他面无表情,看向师大人,“师大人不愧是陛下派来的老师,果然是尽职尽责,一位好官。”
师大人又行了一礼,“只愿殿下能听进去,下官便心满意足了。”
萧景夙冷笑一声,“就是不知,师大人是得罪了谁,才让皇帝看不顺眼发配到这里来?”
师大人面色梗了一下。
顾意瞪大眼睛,嘴角狠狠抽搐,这家伙看来心情真的很差啊,到处怼人,这可是前来管教他的上官啊,能够直接跟皇帝通信的。
师大人表情只是失控了一瞬,紧接着便看了顾意一眼,道,“殿下不必管下官得罪了谁,只需要知道,皇帝派下官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教导殿下规矩。”
“这未婚夫妻,原本就该避讳,这共处一室,瓜田李下的,到底不便,若是一不小心,闹出丑闻,便真是惹得天下人笑话了。”
这话一出,萧景夙的脸色黑沉,心情达到了谷底,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刺人的低气压。
顾意心情也更差了,就说么,总会让人抓到把柄的。
萧景夙抓了抓顾意的手,顾意忍不住甩开。
“看来师大人确实是很闲。”他表情格外冷淡,眸子里夹着寒冰似的。
师大人便又道,“殿下自小在此地长大,身边没有长者,不懂一些规矩是理所当然,殿下早已到了弱冠之年,顾娘子也到了及笄之年,早日办婚事才是正事。”
他面无表情,长长的胡须遮挡了他一半的表情,这也是上位者的吩咐了,若是延王只是想靠着这门亲事来暂时回绝他们赐下的新娘,那就给他把假亲事变成真的。
真的让延王娶这个罪臣之女。
他向来不愿干涉他人的亲事,更不愿听那些个人的吩咐,如今看到延王和顾家娘子这两人。
便发觉他们的担忧实在是多余,他们二人明明就是两情相悦的,根本不是回绝皇帝赐婚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