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有,嘴里很干净。
然后就是嘴对嘴吹气。
顾意用两只手固定他的下巴,脑袋低下来,就要靠近他的嘴唇。
这时,她突然停了下来。
小厮瞪大眼,不知道那小娘子是想做什么,她捏着公子的嘴做什么,她俯下身是想做什么,轻薄他家公子吗?
就连控制小厮那黑衣青年也没忍住微微瞪眼,一脸的不理解。
顾意停下不为别的,她感觉到了少年的呼吸,一点点微小的气流。
脉搏重新跳动了,虽然还很微弱。
“好了好了!”
顾意转头,要寻找那小厮,却发现他被陌生人拉着手,便微微瞪眼,不知发生了什么。
“你家公子没事了,你还不赶紧带他去医馆,好好把药抓了吃!”
小厮瞪着眼看青年。
黑衣青年松开小厮的手。
小厮便喜极而泣的跑过来。
“真的,我家公子没事了!”
“大夫!大夫来了!公子如何了?!”
另一个小厮带着一位老大夫走来,那老大夫跑得气喘吁吁。
“大夫,您快帮公子看看!”
老大夫平静了一下心绪,然后给公子把脉。
“脉象有些虚弱,但没有大碍,你们快些把他带回家去,这里人多,对他呼吸不好,我稍后就把方子送到你们府上来!”
小厮便闻言总算松了一口气,狠狠擦了一把脸上的泪,“多谢小娘子!多谢小娘子!”
顾意微微笑了笑。
“是你这小娘子啊。”那老大夫也认出了顾意。
这是顾意常去买药的那医馆的坐堂大夫。
两人也是熟识。
“两位认识?”
两人便点点头。
小厮再次郑重地道了谢,“我家公子多亏了您,之后,自会奉上大礼!”
顾意便微微皱眉,愣神。
等他们离开之后,老大夫便向顾意解释,“他们家是大户人家,姓郑,府城开了大酒楼,产业遍地开花,从不屑欠人人情,你救了他家公子,那礼物是一定要送的。”
她便微微点头。
辞别了老大夫,她又看向那黑衣青年,他微微看了看不远处的客栈二楼。
她不久前才见过的男人端坐在那里。
顾意微微挑眉,便拨开人群,上了客栈二楼。
她坐在男子对面,拿起茶杯,将满满的茶水一饮而尽。
“这么不讲究?”他道。
顾意总算舒服了,微微瘪着嘴,“我的手快酸死了,救人真不是个好差事。”
“你可以选择不救,没有人逼你。”
她微微一愣,看了他几眼,虽然几天没见,她感觉他好似有些变化。
模样未曾改变,鼻子眼睛嘴巴还是那般好看,却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她撇撇嘴,“那哪行,好歹当了医生,在国旗下宣过誓言,遇到了能救的还是救吧。”
她朝着萧景夙眨了眨眼,“你怎么样?不好交代吧,那艘大船还有几十个人,全都没了。”
萧景夙便微微垂眸,“你非要戳我的心窝子么?”
她便明白,他肯定心情很不好。
“船没了就没了,人没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他家人一笔抚恤,只是,到底是死了那么多人。”
顾意在心底叹息一声。
“还没多谢你呢,多谢你那个属下帮忙。”
“你知道?”
顾意偏头,这不是很明显么,虽然当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但是回过神,稍微想想便明白了。
若不是他,她怕是要惹上不小的麻烦。
两人小小的交谈了一番,顾意便要回家了。
萧景夙也微微一笑,“我送你。”
她嘴角抽了抽,那种怪异的感觉越发强烈了。
为啥有种萧景夙其实是在撩她的感觉呢。
之前他还那么不爱笑。
突然就笑了起来,笑起来的感觉是阳光的,还有种僵硬的伪装感,而不是初次见面时那种阴恻恻的,还是她的错觉呢。
她想不通,那便不想了。
码头沙滩处,落海的人已经全部救上岸了,有白布盖着,死了一个。
挺大的浪,只死了一个已经是运气好了。
“我刚刚亲眼看见的,突然那么十几个人,就跟下饺子一样,掉进海里去了。”
萧景夙便点点头,“我知道,之前小黑告诉我了。”
小黑便是他那属下。
现在这里围着不少官差,甚至还有军队的人。
“那你知道内情吗?”她试探问。
萧景夙便眯着眼,想起之前的调查。
说是有海盗装成普通百姓,混入县里,实施报复。剿匪一次,那群人反应倒是挺大。
这可真是一块不安定的大石头。
他漆黑狭长的眸子看向她,她似乎挺害怕海匪上岸的。
朝着她略略摇头。
顾意只是问一问,也没指望他知道,她更关心县里的房价。
“你知道县里的房价一般在多少吗?”
萧景夙背着手,想了想,“大约应该在几百两几千两吧。”
顾意微微瞪他。
几百两,几千两?她也知道是这个价。
此时,两人站在海岸边上,迎着并不刺眼的阳光,看着苍茫的一片大海。
“我当然知道要那么多。”
顾意咳了咳,“我可买不起。”
萧景夙便微微凝眉,几千两很贵吗?
“你还有下属,这种事你当然不用特别了解,算了,我下次自己找人看房子!”
顾意便转身,摆了摆手,“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
她一走,小黑立刻站到主子身后。
萧景夙面无表情看着她上了船,离得越来越远,“你去打听打听,县里的房价是多少,找找看,有没有便宜些好些的房子。”
小黑掩下面上的诧异,认真的点头。
主子似乎越来越奇怪了,这次回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有时候呆在府里,发呆就是一整天,有时还自言自语。
现在竟然要苦心孤诣的接近一个小娘子。
那小娘子到底又何特殊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