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景明已经被关在偏殿暗牢里整整两日。
当时自己还在睡梦中,冷不丁地被人套了麻袋,一睁眼,便犹如置身十八层地狱中。身边充斥着浓稠的血腥和哀嚎,身边血肉模糊的肉块还在蠕动,吓得他当场又昏了过去。
要不是周斯来得及时,只怕他会当场吓死在那牢里。
“呜呜呜……呜呜呜……”
景明隔着栅栏哭得肝肠寸断,一把鼻涕一把泪,紧紧拽住周斯的衣袖不放,“周大人,别走啊你,我太怕了。”
周斯叹了口气,安慰道,“别怕,他们都被锁链锁住了,伤害不了你。就是看上去吓人了些,你习惯习惯就好了。
不过,你到底犯了什么事,才会被陛下送到这儿来。”
“啊啊啊呜呜呜……”
景明哭得更惨了,“我不知道啊,我一觉睡醒就在这了。。。。周大人,你怎么在这?”
周斯叹了一口气,“当年因我的失误,导致秦大人被歹人带出城外,陛下开恩留我一命。
如今我是这里的狱卒,呐,专门负责看管这暗狱中的犯人。”
景明一愣,没想到竟是因为此事,想了又想,顿时爆发出一顿哀嚎怒骂,“秦念之,你这个狗东西,我就知道,老子早晚要被你害死。
呜呜呜……我还没娶妻生子!我不想死啊!”
周斯眸光带着同情,看向景明身后的被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犯人,进了这里,想痛快死去也是一种奢望。
也不知自己此生还有没有机会站在阳光之下。正惆怅着,暗牢的大门开启,周斯猛地站起,“何人。”
一身绯色飞鱼服的沈峤:“陛下有旨,要提审景明。”
景明一怔,松开周斯的袖子,反手死死保住牢狱的木栏,额间紧张的渗出冷汗,“我……我还是呆在这里好了。”
“你放心,你今日若是不能给陛下一个满意的解释,只怕要一辈子留在这里了。”
景明立刻松手,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如丧考批。。。。
沈峤将景明带到时,年轻的帝王正靠在御案上翻看几本泛黄的手札。
景明定睛一看,认出正是自己的父亲的医学手札,顿时冷汗直落,跪倒在地,“罪臣拜见陛下。”
宣和帝乌黑的眸子锐利的浅浅扫视一番,“罪臣?你倒是很有自知之名。景明你胆子不小啊,你可知欺君之罪该当如何?”
景明喉头耸动,“陛。。陛下容禀。此事说来话长,臣也是是不得已的。”
“那就长话短说,朕要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若有半句假话,朕让你生不如死。”宣和帝一边说着,一边扔下那几本泛黄的脉案。
景明冷汗簌簌,想起暗牢内被饱受折磨的人犯,几乎吓破了胆,也想坦白一切,可脑海混乱的厉害,浑然不知从何说起。
宣和帝看似平静,内心却忐忑激动的厉害,就像一直以来蒙在眼前轻纱要被揭开,一切真相就要付出水面。“你抬起头来,好好回话。”
景明深吸一口气,挺直背脊,“是,臣定当。。。知无不言,不敢有半句虚假。”
宣和帝喉头耸动,半响他沉声问道,“秦念之他。。。当真是女子?”
此话一出,江德福和沈峤对视一眼,满眼惊惧恐慌,陛下的癔症又犯了?
景明:“是,秦念之本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