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清勇伯吧,太平高足,帝都贵胄,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我这小小的永安城也蓬荜生辉。”
纪仁率军出发,先用两日时间,讨伐了这次叛乱中氐人族的一个部落,然后又花了三日的时间,到了永安城。
一脸富态的永安城城主见了纪仁,当即满脸笑容地迎来。
“城主客气,本将不过帝都闲人,怎么比得上城主在此,庇佑一方百姓,卫我大齐疆土?和城主相比,本将才是需要惭愧的。”纪仁道。
“那只是因为清勇伯年幼,说来若非清勇伯发现司马家阴谋的话,肃国公要为歹人所害,我凉州也是不保。军需粮食,清勇伯有需要,本官定然一一奉上。”永安城城主道。
“那便有劳城主。”纪仁笑道。
“凉州偏僻,难得有清勇伯这等天骄前来,准备粮草也需要时间,本官已经备好酒宴,还请清勇伯一叙。”永安城城主老脸上满是笑容道。
“城主相邀,那本将便恭敬不如从命了。”纪仁没有多想,直接答应下来,让周宽、诸葛浩带人查收粮食,自己则去赴永安城城的宴席。
因为,他想吃点好吃的东西了。
因为是在行军路上,所以吃的都是干粮,能填饱肚子,但也仅仅只是局限于填饱肚子。
跟着永安城城主前往永安城城主府,和中原的建造风格有些不同,充斥着异域风情,但不是关键,真正的关键在于这座城主府出乎想象的奢华,虽然不如长安城的宅子,但在凉州这相对贫乏的州域之中,便很不正常了。
几乎可以肯定这是一个贪官。
正常清官,绝对住不起这样的房子。
“本官颇有家资,这些都未用朝廷的钱,而是用本官家资。”似乎是猜出纪仁的想法,永安城城主笑着解释道。
“城主贴补朝廷,堪称官员之模范。”纪仁笑道。
这话显然是完完全全骗鬼的。
不过不重要,纪仁只是武将,不是文官,更不是三法司的人,所以他不负责这个,只要粮食提供得上,别的他不管。
最多,事后告一状。
而要是贪官的话,某种意义上来说,对纪仁还有好处,毕竟清官的宴席那都是清汤寡水,小葱拌豆腐,而贪官的宴席那就不同了。
果然,当纪仁看到宴席上那肥硕的烤羊腿的时候,顿时整个人眼前一亮。
“凉州偏僻,食物也是一般,还请清勇伯不要见怪。”永安城城主道。
“城主请客,我一个客人白吃饭的,若还要见怪,那不是说笑嘛。说来,还不知道城主高姓大名。”纪仁道。
“回清勇伯,本官乃东汉末年时凉州金城太守陈懿之后,姓陈,单名一个谭字。”永安城城主陈谭道。
“东汉末年,凉州金城太守?可是当年凉州之乱时,宁死不从叛军,而死于韩遂、边章叛军手下的金城太守?”纪仁讶异道,还真的是随便一个地方,都能碰到名人之后。
“正是先祖。”陈谭面带骄傲之色道。
忠良之后这样的身份,在政途上,无疑很能给人加分。
“失敬失敬。”纪仁道。
“不敢,先祖成就乃先祖成就,而非本官成就。本官如今已近天命,却至今无尺寸之功,愧对先祖。”陈谭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道。
我看你这大房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有愧疚的模样。
纪仁心中吐槽,嘴上随意地敷衍几句,继续用宴。
陈谭也笑着送酒,觥筹交错,酒桌之上的气氛,也越发热烈。
陈谭言语之中,多有想要通过纪仁的关系往上爬的意思,纪仁笑着打哈哈,许着不要钱的承诺。
表示“我不会忘了你的”“有我吃肉,会给你喝汤的”云云。
至于事后嘛,那自然是事后再说。
男人在酒桌上的话,往往比在床上的话还不靠谱。
而陈谭则继续亲切讨好,几乎将纪仁当成亲爹一般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