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一见院子里来了两个护院,都是外男,温妈妈又急又气,幸而早有准备,赶紧把镶有珠翠的帷帽给宋悦意戴上。
宋悦意得帷帽遮掩,她能看清所有人的神情举止,别人却无法窥得她分毫,脸上的紧绷之意便松懈了下来。
“五表哥攀咬人起来倒是很在行。只是表哥若要把黄作海掳走玉琼姑娘的错推到我身上,我倒是想问一问,在你想与蒋二姑娘议亲之前,你与玉琼姑娘的事你是否告知过我?是否连老夫人都知晓的事,从来就没有人给我知会过一声?”
一旁的李嬷嬷听得脸上一阵涨红,这件事确实是老夫人做得有些欠缺,以为瞒着掖着便不会有事,哪料事情反而会更大。
谢仁怀感觉听到什么笑话般,“我傻么?明知道你是个死板人,说来讲去都是些纲常礼教,还让你知晓的话,你会尽心撮合我与蒋二姑娘的事?只怕事还没办,我先就要被你的那一套大道理训诫唠叨一番。”
宋悦意点头,“所以说,我并不知你与玉琼姑娘两情相悦,还给她在外面置了宅子。去蒋家前一晚,春桃说你去了酒楼与同窗小聚,我让她把你找回来给讲一些蒋家的礼仪规矩,免得你出了差错。我又何错之有?”
谢仁怀冷笑,“何错之有?若不是你让春桃在院子里大声说起我即将与蒋二姑娘议婚的事,玉琼如何会知道这件事?”
“表哥,春桃是你屋里的人,她在我面前说话都是敛手低声,我怎知她会在玉琼姑娘那边大声说起此事?”宋悦意差点气笑了,“再有,即便春桃说了,是我让玉琼姑娘出去寻你的么?是我差了婢女去蒋家寻你救人,还是我让你指挥护院与衙差打斗?”
谢仁怀被她一连串的话问得噎住。
按道理来说把这些事全都怪到她身上,确实很牵强。
可是他就是觉得这件事与她脱不开干系,他必须借由玉琼被堵之事来尽情发挥,以泄心头之恨。
而在他们说话之际,廊下的拐角处不知何时站了两个身影。
其中一人披着雪白的大毛斗蓬,里面露出阮盈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娇娇柔柔地,甚是惹人怜惜。
“姑娘,本以为宋家表姑娘不会被李嬷嬷请动,没想到她自不量力,居然真敢来了。”海棠一脸看好戏。
阮盈成竹在胸,“她自视甚高,为了彰显她宋家大小姐治家有方的能耐,又怕负了老夫人和令哥哥的信任,她不可能不来。”
“可是姑娘,这个宋家表姑娘一张嘴真是厉害,明明这些日子我们借平姑娘的口把五爷挑拨得火冒三丈,昨儿晚上还恨不能马上冲去春舒院把宋家表姑娘给杀了,今日就被她反驳得哑口无言。怪不得姑娘第一次与她接触就吃了亏,真正是小看了她。”
阮盈点头,“确实。第一次是我们轻敌,这一次……可由不得她了。”
海棠有些担心,“被宋家表姑娘问住,五爷会不会就此退缩?”
阮盈嫣然一笑,“自家表哥的性子我可了解得很。他是个认死理的人,我们已让他仇视宋悦意,眼下越是被她驳得无话可说,心底里越发气她恨她。再加玉琼姑娘和安平在旁边煽风点火助威,为了彰显他男人的气概,今日他必定会让宋悦意下不来台。待会儿多半还要动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