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的小动物很多,现在是上午,所以很多猛兽都不会出来,这也是他放心让那两个调皮的小子去闹腾的原因。
白鹏展拾起一把碎石,运足功力,且玩且抓,且行且深,不一会儿,就打了十几只肥肥的野免,将晕过去的免子用绳子扎成一串,挑在剑鞘上,白鹏展准备返回,走到一个长满野花的小山坡时,突然,他的眼角扫到一棵大树边,露出了一块白色的衣角,还有一只手,一动也不动地垂在那儿,白鹏展心一惊,悄悄潜了过去,赫然发死树下躺着一个身上血迹斑斑,乱发遮颜的男子,身材娇小,一动也不动。
死了?白鹏展怔了一怔,悄悄走过去,蹲下身将手放在他鼻端一探,几不可闻的呼吸让他知道,这个男子没有死!
想了想,轻轻撩开他散乱的发,男子绝美的容颜顿时跃入眼帘,尽管脸色苍白如纸,有些干涸发黑的血债凝固在嘴角唇瓣,但是丝毫无法掩饰住他逼人的姿容,反射性地探向他的脉搏,才发现这个男子受了极重的内伤,内息已经消弭殆尽,说明他一定是运功跑了很久很久,而且没有调息,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即便是养好了内伤,但要是恢复内力,估计需要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调养了!
什么人这么不爱惜自己?白鹏展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要知道对习武之人来说,内力是不可以一次全部耗尽了,无论什么状况下,都要在丹田留上一丝,就好像是火种一样,恢复起来会很容易,否则就很有可能内力尽失,变成废人,这么美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这么凄惨的出现在这儿呢?可以肯定,他不是白虎国的人,一定是从玄武国来的,也不会是那些宵小之辈,没人会这么傻,胃这么大的风险来作践自己,那么,他是谁?
突然间,白鹏展对这个人产生了一丝好奇,俯身将他抱进怀里,拎着兔子,施展轻功升,朝林外飞遁。
“咦,将军,他是谁呀?”出了林子,两个侍卫已经拎着一堆山鸡等野味侯在了马看匹旁,看见白鹏展手里的人,惊诧地问。
“在林子里捡到的,受了极重的内伤,你们将这些野味送到军营,我先回去替他疗伤!”白鹏展将手里的野味扔过去,抱着手里的人,飞身上马,朝白渊城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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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漫着淡淡血腥味的卧室里,司徒远呼吸微弱地躺在床榻上,身上的剑伤已经被包扎好,云晓月那一剑刺得虽深,但是很巧妙地绕过了最关键的地方,斜斜地从背后透出,所以司徒远虽然失血很多,但是还不足以致命,只是包扎好了之后,司徒远再也没有张开眼睛,那眼角不断滚落的泪珠和已经被咬得沁出血珠的唇瓣,显示了他并未有昏睡不醒,此时,房间里坐满了人,有风绝,秦羽,还有洪飞。
“司徒远,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假死,将我青龙国堂堂的皇后拐到这儿来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等到司徒远的伤被处理好,追了很久都没有追上的秦羽和同样没追到人的洪飞冲进了房间,赶走了所有人,质问道。
“秦王爷,云晓真名叫云晓月,不叫云若蝶,再说了,你青龙国的蝶后不是已经殡天入殓了嘛,所以请你用词要注意一些,不要随便诋毁晓月的清白!”一旁穴道好不容易被解了的风绝忍不住冷着脸说道。
“什么云晓月,她分明就是蝶儿,我不会认错的!”秦羽脸色铁青,看向床上的司徒远:“司徒远,你是蝶儿的暗卫,你说,她是不是蝶儿?还有,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娶洪飞的义妹,蝶儿为什么要刺伤你,说啊!”一边怒喝一边冲到床前,作势就要将司徒远揪起来。
“秦王爷,你堂堂逍遥公子,在武林中也算颇有名气的人物,欺负一个重伤之人,未免有些掉了身份,司徒远是我的妹婿,是玉儿的夫婿,虽说今天出了这件事,礼没有成,但是玉儿已经是他的人,还有玉儿的孩子,也是他的,所以我这个做哥哥的,有责任照顾他,你看看,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是不是等他身体稍好一些再交代所有的事呢?”站在一旁良久,好不容易从云晓是女子的身份中缓过神来的洪飞适时拉住他的手,冷冷地说。
“洪飞!!!”风绝听他这样一说,一下子火了,冲上来揪住他的衣襟,恨恨地说:“你真是太过分了,你告诉我,是不是对司徒远做了什么手脚,否则司徒远不可能不记得晓月,还有那个玉儿,到底怎么回事?昨天我和晓月在书房里告诉你这件事的时候,你明知道我们要找的是他,为什么不说?你要是早说了,今天的事也不会变成这样,晓月也不会伤心成这样,现在冲进了那片密林,里面那么危险,她一个女子,要是出事了怎么办?你们还滚回来干什么,应该去找啊,该死的,我这就去找!”跺跺脚,风绝放下手中的衣物,转身欲走。
“站住!风绝,你最好记住你的身份,不要对我大呼小叫!”洪飞脸色铁青,怒不可遏。
“你的身份?你的身份怎么啦,你凭什么妄图掌控晓月,她这么骄傲倔强的一个人,是你那些小伎俩可以打败的?洪飞,我告诉你,别人怕你,我不怕你,我现在就去找晓月,至于你,司徒远,无论什么原因,你终究是背叛晓月,她的话你也听到了,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她的暗卫,这个位置,我来坐,我找到晓月,就带着她远远地离开你们这些人,省得看着心烦,哼!”风绝火大地一拂衣袖,闪出房门,带着山寨的一群人,直奔云晓月失踪的方向而去。
“风绝!!!”洪飞冷着脸看着风绝消失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杀机,而后看向一旁正怒瞪着司徒远的秦羽,声音竭力平静地说道:“秦王爷,让您见笑了,风绝那小子就是这个蛮牛脾气,我已经派出所有的侍卫前去搜寻,很会有消息的,我先带你去休息休息,等司徒远伤势好转,他会说的,嗯?”
“司徒远你给我听着,就算这个云晓月不是蝶儿,你欺上瞒下,就该问斩,我就给你一天时间好好想想,明天你给我说说清楚,哼!”死死地盯着床上就是不开口的司徒远,秦羽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跟在后面的洪飞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司徒远,转身而去,房间里霎时安静了下来。
床上的司徒远募然张开眼,红透的黑眸里满满的后悔和愧疚的泪,咬着牙想要撑起身子,可惜伤势太重,根本无法动弹。
月儿,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月儿,对不起,我又伤了你的心,你等我好不好,我这就来找你,月儿……在心底狂吼着,司徒远拉着一旁的纱帐,想要借力起床,突然,一声轻笑传来,接着,一个火红的身影出现在床边:“怎么,想走?”
“你……是锥?”冷汗涔涔的司徒远颓然垂下手,虚弱地问。
“你不要管我是谁,反正我没有想要害你就是了,我认识云晓,不对,是云晓月,你伤得那么重,短期内是无法动弹了,不如我带你走,然后去找她,怎么样?”
“你认识月儿?好,我跟你走,现在就走,!”司徒远一秒钟都不想在这儿多呆,急急说道。
“好啊,走吧!”狐狸似的狭长凤眼闪过浓浓的兴致,红衣男子打横抱起司徒远,从窗口跃出,迅速消失在密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