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外的金光跟潮水一般瞬间褪去，哪还有半点踪影。

良久，才抬起头，双眼猩红，如狼一般恶狠狠地盯着陈一水。

陈一水缓缓站立，面沉如水，眼中寒芒萦绕。

冷冷道：“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死！”

江澄看着陈一水杀意凛冽的模样，喘了口气，冷冷开口：“道长，你想想，我要是本来就会金光咒，还会有巨灵符的副作用吗？”

陈一水瞬间沉默了。

刚才他气血充脑，失了神智，确实没想到这点。

现在重新思考一番，确实是这么回事。

“你当真不认识魏庆林？”陈一水眯了眯眼冷声道。

“我不认识什么魏庆林，黑石头也是我无意之中得到的！”

“那你是如何知道黑石头上的十六个符文？”

江澄咬了咬唇，感受着陈一水眼中的杀意，暗暗叹了口气。

看来解释不清楚，今天是在丧命于此了！

指了指自己的双眼。

“我这双眼睛天生视力极佳，即便是微毫末节，都能看的一清二楚，甚至能看透一些特殊的气息，看到的画面能在脑海中分毫不差的回放，这也是我为什么能过目不忘的原因。”

“我之所以使出金光咒，除了记住了口诀，还有就是我看到了你运行金光咒时体内有金线流动。”

“天生妖眼？你竟是天生妖眼！！！”陈一水一怔，下意识脱口而出，表情变得极为惊讶。

“妖眼？”江澄一阵错愕。

陈一水神情瞬间缓和了不少，解释道：“有一类人天生拥有特殊的体质，就比如你一样！”

“妖眼，并不是妖兽的眼睛，而是异瞳！”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妖眼则就是指的异乎常人的眼睛。”

“就比如，传说西楚霸王便是目生重瞳，便可以称作妖眼，项羽天生力大无穷，能徒手举鼎，很有可能便是这异瞳赋予的天赋能力！”

“拥有异瞳的人，各自的能力也不同，比如有的能像鹰眼一样远视，看到极微小的物体，有的像蛇眼一样，有类似红外探测成像能力，而一些就如昆虫的眼睛一样，便是能获得巨大的观察角度，还有如猫狗的眼睛，能看见人看不见的东西……诸如此类！”

“那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眼睛？”江澄忽然想到了那个红衣女人。

自己这妖眼显然不是天生的。

“你知道什么是妖？”

“您刚才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陈一水有些诧异看了看江澄：“没想到，你小子悟性还挺高！”

“我们道门把所有异类统称为妖！人类中的异类，动物中的异类，我们都称为妖。”

“你的意思是，那狼妖就是狼中的异类？”

陈一水点了点头：“你知道这世界上为什么会存在妖吗？”

江澄摇了摇头。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秦始皇在位第36年的东郡天外陨石事件？”

江澄点头：“倒是听过，《史记》秦皇本纪中记载，秦皇三十六年，有陨石落在东郡，上刻字“始皇帝死而地分”，秦始皇闻报后，派遣御史到当地逐家审问，没有人承认。于是把陨石附近的居民全部诛杀，并将陨石烧毁！但这和妖眼又有什么关联？”

陈一水找了一块石头坐下：“你觉得事情当真这般简单？司马公会在自己呕心沥血的史书中加这么一段可有可无的事件？”

“那不是为了体现秦皇的残暴吗？”

陈一水笑了：“一个用陶俑代替活人殉葬的皇帝，你觉得真的残暴吗？别忘了，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江澄皱了皱眉：“道长，你的意思是司马公这有隐喻？”

“你觉得人是从何而来？”

“猩猩进化而来的吧！”

“那为什么动物园里的猩猩没进化成人？地球上的物种为什么仿佛进入了饱和，已经停止了进化？生物种类总数为什么几乎持平？”

江澄越听越后怕！

“我再提醒你一下，切尔诺贝利核泄漏后附近为什么出现异变的物种？”

江澄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难不成是辐射？难道是天外陨石的辐射？”

“据我分析，寒武纪的物种大爆发很有可能就是因为那段时期出现过天外陨石坠落地球的事件，辐射提供了巨大的能量，也造成的大量异变，也正因此，那个时期各个物种数量呈爆发式增长。”

江澄眼神灼灼：“而当那天外陨石能量逐渐衰退，物种的数量便会趋于平稳甚至停止异变！”

“你想想，一个已经停止进化异变的物种，若是再次遭遇天外陨石能量辐射，产生异变，面对人类中突然出现的异类，你该如何处理？”

江澄后背一阵发凉：“杀！”

难不成秦始皇杀光天外陨石附近的居民就是为了清除人类中的异类？或者即将发生异变的人？

此刻，江澄的后背已经汗涔涔了。

陈一水捏了捏自己的八字胡：“你觉得杀的完吗？”

江澄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敢置信：“你是说，还有残存？”

陈一水点点头：“这类侥幸存活下来的异人，潜藏在人类中，拥有正常人类所不具备的能力，我们道门便称之为妖！经过几千年的繁衍生息，血脉稀释，最终和普通人没有差别，但总有逆血返祖的那一代，这些人完美继承了先祖的异能，便如你一样，天生双目异于常人！”

“你说什么？我……我是妖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