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再说吴氏。
抱着长安快步往新宅赶,迎面遇到婆婆与公爹的老来女宋玉凤。
“三嫂,阿娘让你去集上打壶酒,家里有客等着用呢。”宋玉凤拦住吴氏道。
吴氏冷下脸,语气淡淡“我先将长安送回家再去。”
每次都这样,只要二嫂托人送东西回来,婆婆不是指使她干这干那,就是将她与长安锁进老宅里,反正就是不让来人见到长安,也不知存了什么心?
今日她一定要见到人,再将长安给他看看,顺便请他将家中情况带给二嫂知晓。
“长安就交给我吧,你去集上打酒就行。”
宋玉凤将一串铜钱塞进三嫂怀里,伸手就要抱长安。
长安扭身让开,双手死死圈住婶婶的脖颈,惊恐道“不不要!”
小姑姑最喜欢打人,经常拧她耳朵、扇她嘴巴,还用针扎她手心,可疼可疼,自己一点不想要她抱。
宋玉凤怒了,柳眉倒竖,一巴掌拍上长安后脑“狗崽子!怎么这般不晓事?”
吴氏赶紧护住长安,怒道“玉凤!好端端的你打她做甚?”
宋玉凤阴沉下脸“小崽子都是被你给惯坏的!”
见吴氏错身自顾自抱着长安走,宋玉凤气得一跺脚,再次拦住她“三嫂!都啥时候了你还磨蹭?娘让你快去快回呢,别耽误招待客人!”
吴氏抿唇不语,绕过小姑子继续往新宅赶。
忽然,一股大力从背后袭来,将她重重推向路边河沟。
扑进河沟的刹那,吴氏下意识跨了一步,才不至于将怀里的长安压进水里。
但她一只脚陷进淤泥,顿觉脚腕处传来一阵剧痛。
长安被摔了出去,滚了一身的淤泥,当即吓得哇哇大哭,连滚带爬扑过来抱住吴氏“婶婶”
“敬酒不吃吃罚酒,哼!”宋玉凤一脚踢翻荠菜篮子,转身走了。
吴氏痛得冷汗直冒,好不容易才将那只脚从淤泥里拔出。
还没来得及抱着长安爬上岸,就见赵婆子与宋玉凤又回来了。
赵婆子骂骂咧咧“没用的废物!叫你去集上打个酒都能摔着!”
“正好不用你去了,把钱拿来!让你妹子跟侄子去!”
说着从吴氏衣兜里搜出那串铜钱,递还给女儿宋玉凤。
随后与宋玉凤一起将吴氏架起来,连拖带拽送回老宅。
小长安跌跌撞撞跟着跑回来,被赵婆子一把推进屋,哐当一声,屋门被反锁。
吴氏坐在地上忍不住落泪,吓得小长安也跟着哭,抱住她脖颈结结巴巴安慰“婶不、不哭。”
她越急,口吃的毛病就越重,索性不说了,用满是淤泥的小手给婶婶揩泪。
揩过一下立马收回手。
她小手上全是泥巴,都抹到婶婶脸上啦。
长安心虚地站起身,四下找水洗手。
但房间里没水,屋门又被反锁,她出不去了。
长安很生气,扒着门缝朝外喊“开门!开、开门!”
她不知道,院子外守着宋玉凤,无论谁过来询问,都告诉人家三婶正在屋里闹脾气,阿爹让她冷静一阵子,等她消气就放出来。
村民们只得摇头离开。
宋三顺不在家,谁敢硬管他媳妇的事?保不齐被那赵婆子泼一身污水。
吴氏哭了一会儿,也歇了心,用一只脚勉强跳到炕前,招呼小长安过来,自己帮她脱衣脱鞋。
又拿来布巾擦去她头上脸上手上的泥巴,让长安钻进被窝里。
小长安从被窝里露出两只大眼睛,瞅见婶婶一只脚踝肿得老粗,立刻趴过去吹气“呼呼、痛、痛飞。”
吴氏摸摸她小脑袋,眼泪止不住流下“长安,婶婶太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