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大多数的儒士,根本用不上,他可以借此彰显自己的才学。没想到今天,却是遇到了更强的人。
王粲咬着牙道:“林丰,我输了。”
林丰道:“既然输了,那么,履行刚才立下的赌约吧。”
王粲听到林丰的话,却是一下迟疑了,那棱角分明的面庞上,尽是不甘的神情。
赌约太残酷。
他不能同意啊!
林丰继续道:“怎么了,这时候开始迟疑犹豫。你上台来挑战,想踩踏着我的名声扬名,那时候怎么不迟疑呢?”
“王粲,履行赌约。”
顾长庚再度高呼起来。
“王粲,履行赌约。”
“王粲,履行赌约。”
其余诸多晋国的士人,以及其余围观的百姓,高呼呐喊了起来。对他们来说,他们并不在乎是林丰取胜,亦或是王粲取胜。
他们想要看的,只是看输掉的一方认输投降。
这是最让人愉悦的。
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声音传入王粲的耳中,王粲面色一变再变,神情无比尴尬,更是有着浓浓的绝望。
王粲不愿意。
然而,当着所有人立下的赌约,却又无法拒绝。
怎么办呢?
王粲眼珠子一转,忽然计上心来。他伸手指着林丰,说道:“林丰,这一次我输给了你,我认输,只是我……”
话说到这里,王粲右手握拳收回,一下捶打在胸膛上。
噗!
鲜血喷溅,血洒台上。
王粲一翻白眼,身体一软,砰的一声就倒在地上。
一副晕过去的模样。
林丰看在眼中,却是冷笑,王粲倒是有些急智,竟是要这般假装昏厥,意图躲过这一次的认输。可是他林丰,可不是这么容易糊弄的。
林丰径直走到王粲昏倒的地方,他高声道:“王粲气急攻心,以至于吐血昏厥。快,哪个去附近的粪坑,舀一瓢粪水来,喂到他的嘴里面,立刻就能醒过来,这是最好的救治方案。赶紧的,否则不好救治。”
“我去,我马上去。”
台下立刻有人附和了起来。
其余还有稀稀拉拉附和的声音。
徐琉璃把这一幕看在眼中,忍不住眼嘴轻笑。这哪里是什么救治的药方,分明就是故意要整王粲罢了。
徐琉璃看着台上自信从容的林丰,心中也是惊讶。
林丰还有什么不会的呢?
诗词曲赋、武道、治国、算术、灯谜等,尽皆是精通。徐琉璃看着台上的林丰,眼眸中,也是浮现出了一抹钦佩和柔情。
王粲倒在地上的身体,听到林丰的话后,身体一颤。他原本是想要装昏迷的,可是万一真的一瓢粪水来了,他一世英名可就葬送在这里了。
“啊……”
王粲呻吟一声,睁开眼睛。
他看到林丰,脸上一副有些懵的样子,道:“我这是怎么了?”
林丰道:“该你兑现赌约了。”
王粲心中叹息一声,他知道这一次是躲不掉。因为林丰这般决绝,分明不给他半点的机会,所以在当下他只能认输。
王粲咬着牙,高声道:“林丰,我承认,我王粲这田氏门徒,不如你这个荀子门徒。我师门,不如你的师门。”
林丰笑道:“这就对了,记住这一次的教训,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想要踩踏别人的时候,多想一想自己,一旦落败是什么后果?”
王粲听着林丰的话,内心本就郁结,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只觉得喉头一甜。
噗!
又是一口鲜血喷洒出。
王粲心头难受,双腿都是一颤,险些摔倒在地上。刚才他吐血,那是真正被气得吐血。先前吐血,他是自己运劲,一拳打在胸膛上,故意让自吐血。
这一次,是真撑不住。
王粲又恶狠狠看了林丰一眼,他沉声道:“林丰,即便你这一次赢了我。可是,你老师在稷下学宫,也长久不了了。”
林丰笑道:“家师名满天下,更是稷下学宫的祭酒,老师传道授业,如何长久不了?你这样的狠话,不过是逞口舌之利罢了。”
王粲说道:“你老师在稷下学宫传道授业,那也就罢了。可是,他好死不死的,竟是上书齐国皇帝,说齐国佛门为患,应该抑佛。”
“整个齐国佛门一方,矛头都是针对荀子。哼,他荀子一介老夫子,竟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自以为是。齐国,容不下荀子了,他荀子自取祸患了。”
林丰听到后,有些意外荀子怎么搀和到佛门中去。
具体缘由,林丰不清楚。
不过这一事情,林丰暂时干涉不了,只能等他去了齐国再了解情况。
林丰看着怨忿的王粲,掷地有声道:“家师天下名儒,行事堂堂正正。我相信老师行事,自有法度规矩。”
“更何况,家师忧国忧民,所作所为,皆是利国利民之举,反倒是令师呢?”
“独善其身么?”
“亦或是作壁上观。”
“这样的人,于国于家何益呢?你不愿意去做,要选择冷眼旁观,没有人指责你。但是,你要指责那些一心为民的人,却是不配。”
林丰强势反击。
他相信老师,更是容不得王粲这样慕虚名的人,指责自己的老师。
“哼,你们都一贯的自以为是,我看你老师如何收场。”
王粲擦拭了嘴角的鲜血,转身退下。
这一刻,周遭呼声四起。
全都是庆贺林丰取胜。
林丰取得胜利,他停顿了片刻,见没有人再上来,向周围拱手致意,然后跟着下了高台,回到了徐琉璃的身旁。
徐琉璃道:“兄长意气风发,挥斥方遒,令人心折。”
林丰笑道:“不值一提。”
“恭喜师叔祖,大获全胜。区区王粲,什么田子云弟子,简直是狗屁。依我看,这个……”
顾长庚屁颠屁颠走了过来,只是他一说出口,话还没有说完,直接被顾喜拖拽着走了。
林丰摇了摇头,道:“这是顾长庚,顾喜顾尚书的儿子。因为顾喜拜韩千秋为师,算是我的师侄。顾长庚这里,辈分比较低。”
徐琉璃笑道:“看得出来,顾长庚很尊敬林兄。如今灯谜结束,我们去其他的地方逛一逛看一看。”
“走吧。”
两人往旁处去。
林丰离开后,很快又有人上台,斗灯谜继续。
林丰和徐琉璃一道,两人欣赏着秦淮河岸边的风景,看着四处的彩灯,两人聊着天说着金陵的风土人情,倒是乐在其中。
转眼到秦淮河岸边的渡口处。
林丰看到许多人前往乘船,笑道:“许多人纷纷前往乘船,你们他们都是自己操船,享受着元夕晚上游船的乐趣。走,我们也去乘一艘小船,畅游秦淮河。”
“好!”
徐琉璃笑着便应下。
她眉宇间带着喜色,眼中流露出期待的神色。她还没有畅游过秦淮河,尤其今夜这样的场景,秦淮河游船很多,热闹无比。
两人到了岸边,给了租船的人钱以及押金,便登上小船。
林丰负责划桨,虽说小船行进的速度很慢,可是夜幕下,两岸的青楼及街道上灯光明亮,映衬在河面上,使得河面波光粼粼,光芒点点。
夜幕下的风景,很是怡人。
两人没有往游船多的地方靠,慢悠悠在这样游船少的区域划船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