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道:“瑶儿,坐。”
白玉瑶心中对杨氏,虽说失望,更有些怨气,可好歹,这是她的母亲。她坐下来,开门见山道:“母亲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杨氏试探道:“瑶儿,苟连福死了,白家庆余堂制不出清心丸。这事情,可怎么办啊?林丰那废物,嘴上逞能厉害,实际上没半点用,你别被他骗了。白家接下的清心丸订单,需要真金白银来处理啊。”
白玉瑶心中不喜,林丰那是他的夫君,是她这辈子认定的人。
白玉瑶没有说林丰制药的事情,这事儿她虽说安排了,但都是让可靠心腹进行,暂时消息没有传出来。
白玉瑶盯着杨氏,问道:“母亲,你是什么意思?”
杨氏一幅悲戚模样,哽咽道:“瑶儿啊,母亲命苦啊。嫁给你父亲,膝下只有你一个女儿,没有儿子。白家人,不把我当作白家人。娘家人,也认为我是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
“我心里苦啊,里外都不是人。”
“白家如今陷入困境,清心丸制作不出来,白家肯定要垮了。白家就是个商贾之家,在李家这样的高门大户面前,那就是鸡蛋。”
“白家和李家斗,就是鸡蛋碰石头,是自找死路。”
杨氏凄凄惨惨的模样,一边哭诉,一边说道:“林丰有什么,什么都没有?他只是嘴上逞能,不仅没有解决问题,反倒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李公子却不一样,他是李家的嫡子,身份尊贵,未来要继承李家的基业。你如果嫁给李公子,那是真正飞上枝头变凤凰。”
“你嫁好了,母亲这辈子,也就无忧无虑。顺带着,你兄长杨弛,也能沾点光。有你兄长在,母亲下半辈子也有了依靠。”
“我的儿啊,母亲这辈子就靠你了,你不能不管母亲。”
“咱们白家,也只有靠你。”
“瑶儿,我知你坚强,知你能干。可咱们是女人,女人再怎么能干,也不能和男人比。林丰混账,和李郁公子比起来,就是废物。”
杨氏看向白玉瑶,道:“瑶儿,你不为自己着想,难道不为母亲着想,不为你兄长杨弛着想吗?不为白家着想吗?”
白玉瑶心中气极,以至于怒极反笑了起来。
笑声,却透着凄凉。
这就是她的母亲。
一心,只管她自己,只管杨弛,哪里管过她?都说母女连心,她这里,母亲哪有半分的温暖,只有无尽的寒冷和背刺。
在意她的,只有林丰。
原本白玉瑶,还顾念着母女情谊,可是如今,她对杨氏这个母亲,再无半点奢望。
白玉瑶笑罢后,眼神渐渐变得锐利起来,沉声道:“母亲,杨弛侵占白家财产的事,我不管了,你和叔父、叔祖他们慢慢掰扯。”
“可我的事情,你休要再插手。白家的事,你也少插手。否则,休怪我不客气。到时候,我让杨弛把吃进去的全部吐出来。”
“我的秉性,你是知道的,我说得出做得到。”
白玉瑶站起身。
神情,更是冰冷无比。
杨氏脸上的悲戚消失,取而代之的愤怒,呵斥道:“白玉瑶,你是我的女儿,你还有没有半点良心?你这么冷血,怎么这么恶毒啊。”
“冷血又如何?恶毒又如何?”
白玉瑶道:“我就是冷血,就是恶毒。我说过,你再敢干涉我的事情,甚至我如果听到,你对夫君出手,我会让杨弛生不如死。”
“我的夫君,谁都不能欺负。”
“从今天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你,好自为之。”
白玉瑶一番话后,转身离去。她走出院子时,房间中传来哗啦啦的花瓶碎裂声,还有恶毒的咒骂声音。
白玉瑶忍着心中悲戚,径直返回。她一回到自己的院子外,却见一道颀长的身影,站在院子门口,静静的等待着。
白玉瑶一下就忍不住了。
顿时泪崩。
她乳燕投怀般,投入林丰的怀中,不断哽咽。
林丰带着白玉瑶回到房中,白玉瑶靠在林丰身上,内心更是委屈,悲从中来,嚎啕大哭。林丰看着白玉瑶的痛哭模样,眼中掠过厉色。
杨氏这蠢女人,真是欠揍啊。
不收拾不行。
林丰不用想,都明白发生了什么?
无非是杨氏硬的走不通,想以感情攻势来动摇白玉瑶。
林丰收起心思,轻拍白玉瑶的后背,任由白玉瑶哭泣。白玉瑶一介弱女子,支撑整个白家,承担着巨大的压力。
哭出来,倒也是好事儿。
哭声持续许久,白玉瑶竟是睡着了。她背负着巨大的压力,如今放松下来,一时间,才会是这般忍耐不住。
林丰轻笑着刮了下白玉瑶鼻梁,把白玉瑶放在床榻上。因为时间尚早,林丰看了会儿书,才悄然离开院子,耽搁好一阵后,才回到房中和白玉瑶一起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