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闻一大早来医院接幼崽去学校时,听到了母子俩的对话。
“不能踢被子,会感冒。”
尚希伸出食指,轻轻按了按儿子鼓鼓的小圆肚子:“踢被子就算了,还把小肚子都露出来,感冒了怎么办?”
“好叭。”尚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小手抓着衣服往下扯了扯:“妈妈,我现在盖住了。”
“你现在当然是盖住了。晚上还是跟妈妈睡,我不放心。”
“不要。”尚宝皱着小眉头,绷紧小脸:“踢被子也不要踢到妈妈的伤口。”
尚希抿唇:“…还想踢被子呢?”
尚宝小声闷闷道:“不想了。”
“要不,你还是回南风苑跟你爸爸睡,他看着你。”
尚宝用力摇头,抗议:“我要跟妈妈待在一起。”
辜闻听到这里,长眸动了动,开口:“这两天晚上我也住这里吧,我会看着幼崽。”
尚希看了他一眼:“如果辜先生方便的话,那再好不过。”
儿子不愿意回南风苑跟爸爸睡,在医院又不跟她睡一间床,独自睡一间床还踢被子,真是……
儿子一直都听话懂事,尚希觉得省心的同时不免心疼,她一般不会强迫儿子做什么事,也不会替他决定安排什么,她都是尊重他的意见,更舍不得对他凶。
辜闻在这点上跟她差不多,他作为崽崽的父亲,一点都不会去要求他要怎么样,这一点,跟尚希遇到的人类父亲很不同。
既然辜闻这边开了口,那这事就这样定了。
于是。
在医院的第二天晚上。
病房里有浴室洗手间,都在家属房间外,辜闻先给幼崽洗了澡,再自己洗漱,从浴室洗漱完,穿好睡衣出来就是尚希的病床。
晚上,睡衣,房间,成年男女。
莫名的,两个大人都有些尴尬。
还好有个幼崽做缓冲。
尚希拿着一本故事书,尚宝趴在边上,把侧脸枕在她的腿上,一只小手抓着妈妈的一缕头发玩着,听故事。
辜闻默默路过,坐在了沙发上。
表面上看手机,实则是听尚希用温柔动听的嗓音讲故事。
“………小河马失去了它的朋友,永远的失去了。它的朋友再也不会回来了。”
“小河马每天都坐在岸边,等朋友回来,边等边哭。路过的老鳄鱼问他:小河马,小河马,你为什么哭的那么伤心?”
“小河马委委屈屈地说:我惹我的朋友生气了,我让它伤心了,它走了,我不知道它去了哪里,我找不到它了。”
“老鳄鱼安慰它:我们的一生很漫长,会有很多朋友,别哭啦,你的新朋友也许就在来的路上了。”
“小河马摇头,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好,我不要新朋友,我的朋友是独一无二的,是不可替代的,我只要它。”
“这么说的小河马,却从未离开过河里,他觉得只要等,朋友就会回来。但,他失望了,他朋友再也没有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