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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宇站在温妈妈面前,面无表情,温妈妈的眼睛浮起愤怒,双手握得紧紧的,她见过叶天宇几次,温暖和叶非墨结婚前两家人在一起吃过几次饭,后来在婚礼上也见过一次,她一直以为这孩子是温和有礼,十分绅士的孩子,没想到却做出这样天理不容的事情。亜璺砚卿

他和温静相爱没有错,温静死了,责任在他,可也不全然怪罪他,可他不该不顾及年迈的他们,伤害他们的心灵,不让温静入土为安,这就十分不应该。

如今站在她面前的男孩,已不是当初她所见到的大男孩,两年前的叶天宇还带着一股稚气,稚气未脱,总是温温和和地笑着,她在温暖的婚礼上还看见他和温静打闹。

如今的他,的确脱胎换骨了。

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哪怕对着程安雅,他也没了笑容,整个绷紧得如站在悬崖上绝望的人,稍微被人一刺激便会全然崩溃。

温妈妈相信,他的确真的很爱温静。

若不爱,不会有这样干枯的眼神,仿佛千万年不曾有水流过的河床,绝望得没有色彩。

“我要见温静。”温妈妈说。

叶天宇声音如一年不曾开口说话的人,沙哑得难听,“可以。”

“把温静还给我,我要带她回家。”温妈妈说道,极力忍耐着想要打他的冲动,这孩子已得到最大的惩罚,她不必再动手,他已被命运惩罚,一辈子禁锢在悲伤和绝望之中。亜璺砚卿

“不行!”叶天宇微微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温妈妈,不说理由,也不说任何话,一句不行就堵死了温妈妈所有的退路,温妈妈愤怒地站起来。

“你有什么资格说不行?温静是我女儿,她是我养了十八年的亲生女儿,是我给了她生命,我抚养她长大成人,她是我的宝贝,她死了,我只想带她回家好好安葬,我只想让她的魂魄回到家里,你有什么资格说不行?”温妈妈因为愤怒而颤抖,眼睛含泪。

“不行!”叶天宇说道,直直地看着温妈妈的眼睛,他说不行,就是不行,否则他早就让温静回家了,他不能让温静离开他,哪怕是尸体,也不行。

没有温静在身边,他无法呼吸。

“叶天宇,你不要太过分!”温妈妈怒声说,厉吼道,“小静死了,她死了你知不知道?”

他真是变态吗?

他疯了吗?

连一具尸体也要占有。

一位母亲要承认孩子死亡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情,然而,这样的悲哀却抵不过叶天宇眼眸中的执着,他不想和温妈妈谈乱这个不可能的问题,转问,“她的日记在哪儿?”

温妈妈捂着心口,被他气得几乎无法顺畅呼吸。

叶天宇,你究竟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如此理直气壮地对她索要,甚至连一句道歉的话都不曾说过。

程安雅在一旁看得很着急,忍不住道,“天宇,不许无礼。”

他的礼仪,他的教养,似乎都抛诸脑后,已不知道在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