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到次日,男人再次来警局报案,宣称小儿子丢了!
“他穿一件藏蓝色的棉袄,左边袖子被炭火烧成两个指头大小的洞,脸肥嘟嘟的,皮肤白,长得跟年画娃娃似的。”
警察深表怀疑,实在是眼前的农家汉子身上衣服穿了许多年,都快打不下补丁了,鞋子破得露出脚趾头,哪有能力养得起白白胖胖的孩子?
同事扯了下他袖子,贴耳嘀咕:“还记得李大丫吗?小姜干事说她又精神方面的疾病,你说这个男人会不会脑子也……”
一会儿说老婆出轨三个孩子全不是亲生的,一会儿又说年画般的娃被人贩子偷走。
男人焦急地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眼睛里布满红血丝,那模样似乎真的像个神经病。
于是两人一合计,连哄带骗把他送到卫生所检查。
说来也巧,男人刚进卫生所,小男孩就苏醒了,哭闹着要找家人,声音震耳欲聋。
姜安安捂住耳朵站在床前,看人民警察手忙脚乱地安抚小屁孩,脑袋都大了。
一想到自己十月怀胎辛苦生下一个混世魔王……
又是恐婚的一天呢!
“要不给他打针镇定剂?”姜安安好心提议。
吴建国听见她的虎狼之词,震惊得目瞪口呆。愣神间,混世魔王一爪子挠在他脸上,眼泪唰一下弥漫眼眶。
死道友不死贫道。
姜安安默默往门边又挪了两步。
吴建国:“……”
“三儿,是我的三儿在哭……”
蓦地,病房里冷不丁冲出一个状若疯魔的男人,直直朝姜安安这边扑过来。
“小心!”吴建国下意识伸手去拉她。
手指尖才够到她衣袖,便看见小姑娘抬起就是一脚踹在对方肚子上。
扑通,是男人双膝跪在地上的声音。
吴建国:?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三十好几提前老眼昏花了?
他揉了揉眼睛。
小姑娘一脸无辜地回视,后知后觉的拍拍胸口:“吓死我了。”
“……”
男人痛苦地捂着肚子哀嚎,以膝盖一步步往前挪,顽强不息地继续朝病床靠近:“三儿,别怕,是爹来了。”
“爹——”
小男孩跳下床,脚站不稳摔在地上,脑袋磕在桌面上。
“三儿!!”男人见状喊得嗓子都劈了。
姜安安弯腰扶小男孩起来,问:“他是你爹?”
小男孩抽噎:“对,是我爹。”
然后他爹就被冲进来的警察当作神经病摁在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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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团聚,头碰头小声说悄悄话。
门外四人面面相觑。
“你们刚才瞧见那小孩凶狠的眼神没?到头来,我成欺负他爹的坏人了,都叫什么事?”
吴建国轻咳两声,示意别再背后说群众闲话:“男人的资料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