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话:麻老虎娶亲(1 / 1)

人有三劫六难,鬼有七苦八灾,这个世上无论是人是鬼都是要经历安排好的劫难,不然佛家怎说“众生皆苦呢”但是纵然如此,任何生命或者事物来到这个世上,都有自己来的意义,一上来搞这些大道理,好像都是这类的故事的固有开头了吧,但是今天要讲的第一个故事还真的跟鬼给人带来的灾难有关系,我叫王宏虓,想必大家都已经听过我的故事了,但你们听过的那些,都是我今天要给你们讲的这个故事的后话,要说我的苦逼恐怕要往上倒两辈儿说起了。

那是一个百废待兴的年月,事情的主角是我外婆的大哥,我外婆在家排行老三,往上有俩哥哥,那一年我外婆和其两个哥哥从老家重庆来到了四川西南地带的一个小县城——荥县参加工作,那个时候的工作都是分配的,我外婆是学医,当时是被分配到了当地机关单位电力公司的医务室做了医生。

虽然我外公此时已经和我外婆谈恋爱了,但是因为我外公是军人,再加上那时候正发生战争,所以我外公在那个时间段已经随军出征,所以并没有在我外婆身边,其实也是分配单位时,外婆所在的医学院知道我外公的老家就是荥县的,所以特意将兄妹三人的工作安排到了这里。

那时候的恋爱不像现在,我外婆和我外公都是通过书信来往,而且那个年代的往战区去的书信也不一定寄的到,所以,他们时常是寄出一封信去,许久以后才能得到回信,虽然我外婆在县城里面的单位医务室上班,但是住所则是在县城边儿上的村庄里,那时候的农村分为很多队,而我外婆和他的两个哥哥,就住在这个村的六队,每个队都有一个民兵队长,外婆的大哥,也就是我大舅爷,则是这个六队的民兵队长,而我小舅爷,也就是我外婆的二哥,他在这个队里做了个粮站的会计,按我外婆的话说我两个舅爷都是以前读过私塾的,所以也都是有文化的,但是当时的工作都是分配制度,小舅爷还好说,而我大舅爷算得上是弃文从武的一类人了,在我大舅爷小时候在私塾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一个道号叫白慧的老道看上了,于是老道找到了他母亲,在一番商量后,收了我这个大舅爷做了那道长的道童,从此之后我大舅爷每天除了私塾念书,就是道观里学习道法,后来那老道不知什么原因,一天下午突然叫来我大舅爷,告知我大舅爷他要去躲灾,就离开了,我大舅爷的记忆中,貌似那白慧老道去了南边,但是具体在哪儿,我大舅爷自己也不知道,当然在当时听我外婆讲这些,其实我是不信的,直到后面的事儿,这里先埋个扣子不提,那毕竟是我已经出生后的故事了,我们继续说回我大舅爷做民兵队长那会儿的事儿。

那天我外婆从县城里回到农村,那天我外婆不用值夜班,所以早早的就回去做了一大碗甜烧白以及扣碗肉,因为今天的大舅爷要去巡夜,所以得好好的做一顿,那会儿的肉票虽然值钱,但是我们家在那时,包括我妈妈和我舅舅出生后,家里就没缺过肉,因为我外公部队里给的肉票本身就不少,后来我外公会转业回来,在外婆所在的单位做了书记,也被分配到了公司单位大院里的一套房,就和那时的筒子楼一样,邻居们紧挨着住在一个通走廊,那时的外公还会给我舅舅和妈妈去农民家里用钱换活羊,然后在院子里杀羊,整个院子的小朋友们都会来看,我外公也会慷慨的煮好羊汤,招呼各位邻居一起吃,杀了羊的皮和毛又拿去百货商场卖出去,买活羊的钱也能赚回来,扯得有点远了,我们再说回来,但是我外公还没转业前,一般人家家里能一周吃上一次肉就已经了不起了,而我们家那会儿几乎是一周三顿肉。

说回之前的故事,那会儿的大舅爷是身强力壮,太阳穴鼓着,腮帮子噜着的壮小伙,自然对吃肉也是爱到不行的,几口扒拉完碗里的米饭和烧白肉,把嘴巴一擦,提了把水连珠就出了门儿了,那会儿的农户乡里乡亲隔得都近,也没个什么隔阂,所以我大舅爷扛着步枪一路哼着小调,一路跟人打着招呼就去对面林子里巡查去了,说是巡查对我大舅爷而言,不过是饭后散步罢了,他躲进林子里也就是为了好有个安静的地儿修习当年他师父教他的修炼之法,但是毕竟你不能在人前展露这些东西啊,所以他愿意躲起来一个人修习,可是这个秘密,在这天傍晚实在是藏不住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我外婆在我大舅爷吃过晚饭离开后,收拾了碗筷,便包了些饭菜吃食用铝制饭盒装起来,往村上粮站去给我小舅爷送饭了,可是到了粮站门口便发现不对了,平日里就一个值班老大爷守着的铁门,如今门外站满了乡亲们,甚至有其他队的相亲来看热闹,我外婆挤了进去,只见粮站院子中间,有一个妇女被几个男人压在椅子上,那女人一个劲的扭动身躯,嘴里似乎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叫声!想挣扎开来,那几个男人,竟有些吃力,或者说有些压不住,那么瘦瘦小小一女人,虽然乡下女子都要做农活儿,力气自然是有的,但也不至于到了五六个壮小伙都压她不住的地步吧,我外婆见此情形,女人的本能想法,大概是以为这几个男的在欺负这女人,便想上前阻止,却被站在粮站门口急得焦头烂额的小舅爷一把抓住“阿英,别去!”阿英是我外婆的小名,我小舅爷跟我外婆使了个眼色,低声说道“杜家堂客的这个事,不是一般的事情,去把大哥叫回来,快点!”

我外婆当时听了这话,只以为被按住的老杜家堂客啊,这是一种川渝叫法,堂客就是老婆的意思,只以为老杜家老婆跟那些破坏分子有关,所以自己二哥才叫她去找大哥,毕竟大哥是民兵队长嘛。

我外婆那会儿的体能真的可以说是村里数一数二的,急急忙忙的冲下山坡,跨过田坎,来到了村头的林子里,我大舅爷那会儿正抽着烟袋锅子,翻着他师父留给他的古书呢,我外婆突然冲过来让他完全没有预料到,于是忙问发生了什么事儿,外婆把她在粮站看到的事情告诉了我大舅爷,我大舅爷听后收好了书,提上边儿上的水连珠便朝粮站赶去。

等二人来到粮站时,那老杜家的媳妇儿已经快要挣脱几个男人的束缚了,我大舅爷看到这情形,立马冲上前去一枪拖砸在了那杜家媳妇儿后背上,这力道正常人早被砸倒在地了,没想那杜家媳妇儿只是被砸了个趔趄,转身朝我大舅爷身前扑来,我大舅爷提鼻子一闻,一股子腥风迎面而来,立马右手捏了个灵官指,朝着那杜家媳妇儿的印堂就拍了下去,嘡啷一声,如击铁一般的声音在那杜家媳妇儿脑门响起,那杜家媳妇儿竟然被击飞了出去,我大舅爷忙对小舅爷叫到“拿红绳来!”

乡里乡亲眼见了我大舅爷的手段,住的近的几个妇女赶紧回家取了红绳,但是乡下哪儿能那么快找来成捆的红绳,所以都是一些头绳、布条一类的东西,我大舅爷继续用手上的灵官指与那杜家媳妇儿缠斗着,接过村民们收集来捧在我二舅爷手里的布条、发带,一看这长度也是犯愁,但是事情紧急,也顾不了许多了,撤了个头绳,刁住那杜家媳妇儿的腕子,在那杜家媳妇儿右手手腕处打了个死结,说来也怪,死结一打,那右手跟被什么力量捆住一般,竟然悬空定住了,然后我大舅爷扯了条布条在那杜家媳妇儿左手手腕上也打了个死结,那左手竟也悬空不能动了,眼看小舅爷手上还有条长的,抓了过来,往双脚脚踝上一裹,那双一直扑腾的脚也动弹不得了。

完事儿他擦着汗,转身问小舅爷怎么回事,小舅爷从身后请出一个汉子来,那汉子正是老杜,老杜虽然在土改后也有了自己的地,但是平日也在粮站帮工,也叫打八叉,,所以和我小舅爷关系不错,一出事就跑来让我小舅爷帮忙来了,这个老杜浑身的古铜色,赤着上身,一副刚干完农活儿的样子,那汉子见大舅爷询问,答到“格老子的,今天下午我在栽秧子(四川话插秧)看到我家堂客提了个铲铲,就往村东头坟地方向去了,我喊她也不答应我,我就不晓得她咋了呀,就跟到她去看了一下,她居然在挖人家的坟包包!我拉都拉不住,所以我就喊了粮站的兄弟伙些去把她抬起回来,结果回来后,几个人累都累死了,她还在板(四川话,挣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