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洲那三年,确实不差。
可是,那是她忍辱负重为了报仇,为了接周许回家。
更分开来讲,立场不同,处事方法不一样。
她不怪他。
可也仅仅只是不怪他了。
本身,他们之间,就是死局。
“你忠于国家,你没有错。”
而作为沈朝惜,看待这件事,她已经能平静到站在他的立场上。
去跟他说了。
说完,沈朝惜看了他一眼,秦墨低垂着眸子,似眼底悲痛的情绪,快要涌出来。
而沈朝惜穿上高跟鞋,就好似,那个以前需要他穿鞋的大小姐,早已经不复存在了。
有的,只是现在能独当一面的沈朝惜,最后落在他身上的一眼。
毫无情绪,甚至平静至极。
秦墨看着她的身影走远,却因为今天晚上沈朝惜说的一番话,让他无法替自己辩解。
他低着头,缓缓的笑了起来,眼睛红了一点点。
困在过去里的人。
只是他一个人。
而已。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冷风里,只剩下秦墨一个人在那。
余墨。
我是她,却也不是她。
我做的,跟你做的事情一样。
站在她的角度,惨遭最信赖的人背叛,我没办法替她说原谅。
站在我的角度,我们都是为了国家,任务。
所以,就这样吧,你放下,我也放下。
夜里的风,同样的冷,吹在沈朝惜的身上。
她那脖颈后的画,栩栩如生,却也都跟东洲时候的曼珠沙华,不一样了。
而沈朝惜,她在回到司家宴会上以后,可能是在想着刚才的事情。
即使她不往心里去,也还是会想起来,就随手拿起红酒杯,往里走。
她似乎是想喝酒了。
又或许,她是在想着什么,待会儿要做的事情。
在司家古堡,璀璨的大厅里,沈朝惜喝着酒,缓慢的,咽进肚子里。
宴会上觥筹交错,周围声音嘈杂,音乐声在耳畔萦绕着。
可就在这时,有几名打扮华丽的女生朝她走了过来,来到她的面前,踩着大厅里请来的人弹奏出来的钢琴曲的尾声。
为首的女生打扮精致,穿着条高定的鹅黄色礼服吊带裙,黑色长头,她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看对方的表情,来势不善,像是找她麻烦的。
而沈朝惜猜得没错,就是过来堵她的,对方开口的第一句,就是嫌弃的语气。
“就是你,前几天跟他在一起了?”
为首的这名穿着鹅黄色礼服裙的少女,在看到沈朝惜的那一瞬间,就不高兴了。
因为,就是眼前这个穿着露背长裙的少女,抢走了她的男朋友。
“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沈朝惜看向她,淡淡的声音。
“你是?”
这个鹅黄色礼服裙的女生说道:“我是司少的女朋友。”
沈朝惜挑了下眉:司少的女朋友?
她微微一笑,“那可真是有意思了。”
“据我所知,他跟上一段恋情已经在半个月前就结束了。”
“而你,应该就是他口中的上一段恋情吧?”
沈朝惜在说这个话时,还故意挑着眉,声音含着一丝的兴味。
这话就好像在说,这样算起来,她这算他哪门子的女朋友?
司闻斌谈过的女朋友,也不计其数。
“你说什么?”
可对方显然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顿时心头一震,有了怒了。
而沈朝惜微冷的声音,带有一丝的试探,似乎还在说。
“而这位小姐,既然你跟他都是上一段恋情了,那他就是你的前任,前男友。”
“那我想,不管我是不是跟他在一起,你跟他现在也沾不上半点关系了吧?”
她刚才还在想,要怎么进去。
这会儿。
找麻烦的人来了。
刚好。
“你!……”
这名穿着吊带裙礼服的女生,明显是气不过,心想着原本属于她的东西。
在京圈里身份地位极高,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司家大少爷,却被如今这个看似清纯的女孩抢了去。
她心底一阵不忿,顿时就看到了旁边桌上的红酒杯,她端起来,对准了沈朝惜。
“哗!”的一瞬,周围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冰冷的红色液体洒在了沈朝惜胸口的位置,她突然被人用酒水泼了一身。
胸前湿了大片。
顿时,宴会上靠近他们这边的,有不少人被吓了一跳,朝这边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