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洲将她放在了床上,让她挨着床尾坐着,纯白软糯的被褥,塌陷下去一部分。
在明亮的光线下,陆云洲更能看见她腿上的伤,磕的倒是不严重,沈朝惜反应快,没有真的摔到哪里。
但是由于她本身皮肤白,很嫩,所以她的一条腿膝盖处莹白细腻的肌肤,有些轻微的发红。
同样她白皙的这只腿,小腿处还贴着纱布,陆云洲皱着眉,脸色冷极了。
“你腿上的伤,擦药了吗?”
沈朝惜这么一听,才想起来,她腿上的伤,是要涂药的。
而且每天晚上需要涂抹一次,但是她太忙了,最近事情又多,就忽略了。
看到沈朝惜犹豫,似乎是忘了,陆云洲看着她的腿,眉心皱得更紧,他压低了的声音说。
“伤口还疼吗。”
沈朝惜刚想说没事不疼了,忽然,她对上男人幽深的眼睛,还有他现在浑身上下笼罩着的那抹沉冷的气息。
她眸色微暗,只觉得有些恍惚,最近这两天,接二连三发生的事,都让她晚上连吃饭的食欲都没有了。
更别提她腿上这点伤,只要过半个月,他自己自然就好了。
但是想到上次在江边,因为怕他带人追上去,她跌坐在地上,说腿疼的时候,于是,为了不让他起疑心。
沈朝惜蹙着眉,她低低的声音:“还疼。”
这一声疼,就好像捏住了他的心脏,让人呼吸有些轻微的沉重,陆云洲眼神更担心了。
他蹲在她身前,看着她小腿上的纱布,眉梢蹙着,他温热而有些粗粝的指腹,落在她的小腿肌肤上。
“我去楼下给你拿药。”
她说疼,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考虑她说这句话的真假。
他只觉得心脏闷疼,在内心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才让她受了伤。
而且,她怎么会不疼呢?
铁板尖锐处,在小腿上划开的血痕,虽然不深,但是也有创伤面积,也得恢复半个月。
她这才两天时间,而且伤口的血痕,都还没有凝固结痂。
陆云洲很快就从楼下把药拿上来了。
……
沈朝惜坐在床上,男人就在她的身前,距离近的仿佛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她的小腿,被他温柔的用手握住,稍微抬起来,搭在他的膝盖上。
随即,陆云洲捏着她的脚踝,温热的手指,轻轻的将药水涂抹上去。
对于沈朝惜来说,这点伤,就像是在大海里投入一颗石头,如果她因为受这点伤,就觉得疼的话。
那她早就痛不欲生,死千遍万次了。
可她偏偏,感受到陆云洲的动作,很轻,似乎是小心翼翼地,在握着她的脚踝。
骨指分明,手指捻着药膏,温热的灼烧,落在她的肌肤上。
那一瞬,也不知道是他手指,指腹略带的薄茧,有些触感,还是他手里的药,反应比较强烈。
她下意识的往回缩了一下,陆云洲握着她的小腿,抬眸,眼神担忧道:“是我下手重了?”
沈朝惜:“不是,没有。”不是他力道重,而是这个药,有些灼烧感。
但是她的反应,让陆云洲更加谨慎起来。
“我轻一点。”
他沉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