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他们的目光，云清说：“他们交给我吧，放心，今晚就会找你们报到了，把油锅烧旺一点。”

听到这话，董文博浑身一颤，但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这都是他应得的，他也没什么好委屈的。

“是。”黑白无常盯了眼董文博，眼里满是厌恶。

像是这种罪孽至深的面相，他们已经好多年没见过了。

上一个人还是……

想到了什么，他们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云清。

云清没有说话，只抬了抬手，让他们先走了。

黑白无常拱了拱手，行了一礼，立刻带着一家三口走了。

刚要走，小男孩忽然说：“姐姐，手张开。”

他眼巴巴地看着她，一副要送她礼物的样子。

云清挑眉，配合地张开手，手上立刻多了一颗糖。

已经化了，糖纸都皱皱巴巴的，看上去藏了很久的小样子。

小男孩咧着嘴，冲她笑道：“送给姐姐。”

女人也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是想送您点礼物的，但我们原来的家已经被拆迁了，我们家人也已经全都去世了，没人来看我们，实在是没什么能送您的。”

就是这糖，也都还是她老公死的时候带在身上的。

算起来，也都有六十年了。

最后一颗糖小宝舍不得吃，一直留着，馋的时候就拿出来闻闻。

对他来说，这就是他最珍贵的礼物。

云清眉眼柔和了些，微微颔首，收了起来，“多谢。”

“不客气！”小男孩大声道，冲她挥了挥手，就跟着黑白无常离开了。

看着他们消失的身影，云清脸上的笑缓缓淡去，她说：“按照他的年龄来看，他今年原本都可以抱孙子了。”

可是，就因为他，没能来到这个世界就先当了个鬼，鬼婴的心智发展速度极慢，如今他看着也不过才三岁而已。

而这一切，都是董文博造成的。

他听到这话，低下头去，“云大师您杀了我吧，求求您了。”

闻言，云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放心，不用着急，很快老天爷就来收你了。”

她杀了他？呵，脏了他的剑！

她面容冷峻道：“你还有十几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做一些你想做的事，夜幕降临之时，就是你还债之时。”

听到这话，董文博又朝她磕了个头，没说什么。

倒是董福寿忍不住说道：“云大师，可否求您也送我的几个哥哥姐姐去投胎？”

他原以为只要死了就可以去投胎的，现在看来并不是那样。

有的人是不能去投胎的。

就像那一家三口，他们是受害者，都无法去投胎，那他们这些间接的凶手呢？是不是更不能了？

这话他不敢问，只能有些焦急地看着云清。

见她点了下头，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了起来。

突然，他一下子从轮椅上滑了下来，跪在地上，看着云清哀求道：“大师，求您帮帮我哥哥姐姐们吧，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啊。”

“只要您能让他们去投胎，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云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这条命，已经要去给那个孩子还债了，要是再加上你哥哥姐姐的话，那你可能就再也没有投胎机会了。”

闻言，董福寿摇头，“没有关系，只要他们能去就好了。”

他定定看着云清，问道：“云大师，投胎不是我们能选择的，我们也很无辜的，不是吗？”

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