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楠看得目眦欲裂，失声尖叫。</p>

“不要。”</p>

萧恪的手圈住了暖暖细小的脖颈，微微收拢。</p>

暖暖瞪圆了眼睛，眼里噙着晶莹的泪花，还在委屈巴巴地辩解。</p>

“怪叔叔，娘亲说小孩子不能撒谎的，我真的没碰那个奶奶的茶壶。”</p>

可惜萧恪整个人沉浸在回忆里，眼底蕴满了阴郁的戾气，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p>

他双手微微用力，掐住了暖暖的脖子。</p>

暖暖的辩解声戛然而止，圆溜溜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充满了震惊。</p>

随即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落下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嘴角发出痛苦的嘶喊。</p>

“怪....怪叔叔，你想杀了我？”</p>

萧恪空洞的双眼对上她哭成小花猫一样的脸，手下意识地又往外松了下，眼底闪过一道迷茫。</p>

就在这一瞬间，顾楠急切地吩咐如眉。</p>

“如眉。”</p>

如眉早就在旁边蓄势待发，在萧彦手劲微松的瞬间，一掌狠狠劈向萧恪的手臂。</p>

萧恪下意识闪了一下。</p>

顾楠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把从她手里夺下暖暖，紧紧抱在了怀里。</p>

“呜呜，县主姨姨。”</p>

暖暖到了她怀里，似乎才从惊吓和委屈中回过神来，嚎啕大哭起来。</p>

“乖，别怕，姨姨在呢。”</p>

顾楠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哄着。</p>

看着暖暖白嫩的脖子上留下一圈泛红的手指印，强烈的愤怒瞬间涌向四肢百骸。</p>

她想也不想，抬手狠狠扇向萧恪，却被萧恪反手抓住了手臂。</p>

“你做什么？”</p>

叶崇扬冲过来，一脚踹向萧恪的手臂，逼得萧恪松开了顾楠。</p>

叶崇扬将顾楠紧紧护在身后，怒气冲冲瞪着萧恪。</p>

“宣王你冷静点，你忘记阿彦走之前和你打得赌了吗？”</p>

“我又没答应他。”</p>

萧恪皱眉，眼中杀气越来越浓。</p>

顾楠气得浑身颤抖，怒骂道：“畜生，虎毒尚且不食子，暖暖才三岁多，你怎么能下得了这个狠手？”</p>

萧恪目光微眯，眼中的迷茫之气褪去两分，喃喃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p>

顾楠心疼地轻轻抚摸着暖暖的脖子，没好气地冷哼。</p>

“字面上的意思，你难道想不明白她和你的关系吗？”</p>

“她和我的关系？”萧恪眉头紧皱成一团，眼色越发阴郁，还带出了两分急切之情。</p>

“直接说，别和我弄这些弯弯绕。”</p>

顾楠柔声哄着还在抽抽搭搭哭泣的暖暖，伸手捂住暖暖的耳朵，冷冷扫了萧恪一眼，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气愤，脱口而出。</p>

“暖暖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要是杀了她，和畜生有什么分别？”</p>

暖暖是你的亲生女儿啊，这句话犹如一道炸雷一般，瞬间驱散了萧恪眼底的阴云，震得他耳膜泛疼。</p>

他紫色的瞳孔剧烈回缩，目光不可置信地落在暖暖脸上。</p>

暖暖还在哭，圆圆的小脸有些苍白，原本明亮又灵动的眸子此刻却噙满了晶莹的泪珠。</p>

小鼻子因为不断地抽泣变得红红的，发出的哭泣断断续续，像极了受了惊吓的小鸟。</p>

看到他看过来，转头立刻趴在了顾楠怀里。</p>

萧恪伸出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中。</p>

身后传来太皇太后阴恻恻的声音。</p>

“萧恪，你别听她胡扯，她不知道哪里找来的贱丫头来哄骗你，你想想，若真有女人生下了你的孩子，怎么可能会不告诉你？</p>

你可是堂堂的宣王，生了你的孩子就能进宣王府了，有什么好隐瞒你的？”</p>

萧恪半空中的手缓缓攥成了拳头，眼底浮现出一抹迟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