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武士不敢评论,意味着这事不容乐观。
梁帝也不怪罪,反倒觉得自己可笑。
身为堂堂一国之君,身边竟然连个可以交心的人都没有,反倒要把朝政的重担,扔到侍卫身上。
梁帝心里忍不住,又是一阵唏嘘。
自己与秦风之间的导火索,全是因那琉璃坊而起。
明知秦风对金钱利益最是看重,却偏偏要以此事,敲打他,结果反倒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只是懊恼也好,悔恨也罢,已毫无意义。
朝会暂时还不能开。
必须先让诸位大臣,拥立三公的火,熄一熄。
至于说秦风那边,先忍着吧。
不忍,只会让秦风反弹得更厉害。
“锦衣卫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可。”
“只要这般鹰犬,不染指禁宫,不触及江山社稷,皆可从宽。”
殿前武士不由扑通跪倒在地。
朝着梁帝重重磕了一个头。
“圣人忍辱负重,属下心如刀绞。”
若是这番话,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梁帝只会当做是溜须拍马。
但是从殿前武士嘴里说出来,心里却有些欣慰。
若说这世上,还有哪股势力,会对李氏皇族肝脑涂地,那么也就只有殿前武士了。
便是连那所谓的中原帝党,也靠不住!
梁帝挥手,待殿前武士退下后,取出一份事先准备好的折子,扔给张修业。
“明日,你去吏部走一趟。”
“传朕口谕,近日有人,想要控制大梁粮食。”
“明面上为朕着想,拦下大权,实则却是谋害苍生,坏我大梁根基。”
“让所有涉及此事之官员,自省。”
张修业攥着奏折,连忙退下。
心里却阵阵犯嘀咕。
梁帝前几句话,说得那叫一个严重,险些以为,他要将中原帝党,夷灭九族。
最后一句话,却是来了个急转弯。
自省?
犯了这么大的罪,只是自省?
很显然,梁帝舍不得中原帝党这股力量,以敲打为辅,拉拢为主。
毕竟中原帝党,是梁帝现在手里,唯一能够直接与北境兵马对峙的底牌了。
……
夜,渐深。
热闹非凡的明月斋,逐渐平静下来。
宁虎和赵玉龙两家人,相继离开。
由于兵部那边公务太多,秦天虎也只能以公务为重,暂时住在本部大堂。
明月斋后院,从天机营那边调来的医师,正在为韩玉明紧急包扎。
秦风亲自守在门外。
足足过去了半个时辰,医师才出来。
“公子,韩殿下的伤势很重,主要是失血过多,不过他的身子骨相当硬朗,应该能撑过来。”
应当……
韩玉明可不能有事,否则好不容易谈成的协议,必生变数。
一旁的柳明,沉声禀报:“公子,是属下们办事不力,请您责罚。”
秦风挥了挥手:“这事,你们跟我说不着,主使在这呢,看不见?”
柳明愣了一下,连忙转身,冲李潇兰作揖行礼。
“拜见主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