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仪淑姬对视了一眼,眼神尽是惊骇。
能够直达天庭,一言一行,都能影响圣人判断的张总管。
在李潇兰面前,竟如此怯弱,不值一提。
自己刚才,究竟在招惹什么……怪物啊!
疏风手一松,张修业就瘫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下。
“张总管,去给本宫捎几句话。”
“转告圣人,本宫已经隐居数日,既合乎规矩,也给足了李氏皇族的面子。”
“现在,本宫要暂离,前去见风儿。”
“皇后那边也知会一声,以后有什么招数,只管用出来就是了,何必让这种蠢丫头,当炮灰?”
说完,李潇兰就带着疏风和小香香,径直离开。
张修业擦了擦额头冷汗,起身连忙吩咐:“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公主殿下准备仪仗!”
“没听说,公主殿下要离宫!”
小太监这才如梦方醒,连滚带爬地跑掉了。
张修业瞥了一眼淑仪淑姬,没好气道:“感恩戴德吧!”
“若不是公主殿下宅心仁厚,你们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张修业向来体恤后宫各院,在后宫的名声也极好。
只是很多时候,张修业也只能听命行事,杀与不杀,不是他能决定的。
此时,既然淑仪淑姬捡回一条命。
张修业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
淑仪跪在地上,朝着李潇兰的宮邸,不断磕头谢恩。
傍晚时分。
明月斋后院,秦风只穿着一件宽松汗衫。
手里拿着一根木棒,站在大缸上方,来回搅动蒸好的粮食。
“倒酒曲!”
“再倒!”
秦风热得满头大汗,神情却相当兴奋,拌好酒曲,距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坐在远处的谢云儿,见秦风凡事都亲力亲为。
乍一看之下,如同民夫壮丁一般,没有半点安乐伯的风范。
心里暗觉好笑,嘴上却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这种事,交给下人去做就是了。”
“何必亲力亲为?”
“瞧瞧你那样子,真是滑稽!”
“若是被北狄使臣看见了,怕是要轻看你几分。”
秦风胡乱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一边指挥工匠,把搅拌好粮食和酒曲,送到发酵房里,一边兴奋回应。
“体会成功的过程,也是一种享受。”
“再说了,酿造白酒,还是头一遭,工匠们根本没有掌握窍门原理。”
“我得给他们打个样。”
一听这话,谢云儿不由摇头苦笑。
“现在京都已经传开了,都知道你在家酿酒。”
“这酿造出来的白酒,真能清如白水?而且还有……五十度?”
“我是不信的。”
秦风撂下木棍,跑到石桌旁,抄起茶水,猛地灌了一口,气喘吁吁道:“不信?我什么时候翻过车?”
谢云儿噘着嘴:“我就是不信!”
秦风急了,指着发酵房大喊道:“等我把酒酿出来,你就知道,这些不是酒,而是真金白银!”
谢云儿当然相信秦风。
只是看他如此郑重其事的模样,心里不由暗暗使坏。
“呸!就是不信,随你怎么说。”
秦风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践踏,恼着脸子:“不信?我带你去看!”
谢云儿下意识往后挪了一下:“不去!不信!”
嘿!
秦风脾气上来了,直接抓住谢云儿的手腕,往上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