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回想起昨夜的交战情景,陈平眼神不由闪过一抹敬意。
“大家别忘了,对方可是天机营卫士。若换做其他敌人,跌入我等精心准备的伏击圈,早已经被斩尽杀绝了,而对方却硬生生杀出血路,逃出去二百人。要知道,这天机营卫士,就连陈斯大将,都极为忌惮,命我等不惜一切代价,将宁虎和天机营卫士,留在境内。”
“今夜,敌寇剑走偏锋,竟敢下山劫掠县城,可见对方已经做好了死守青玉山的准备。依我之见,不必理会平仓县,立刻杀向青玉山,趁敌人立足未稳,迎头痛击,杀伤敌寇的有生力量。”
“敌寇不过寥寥二百人,死一个便少一个!”
在陈平看来,敌寇虽然是天机营卫士,乃是步战之巅峰,但毕竟身陷北狄境内,孤立无援,对敌寇进行高压打击,才是首选。
在场将领,对于陈平的提议,基本赞同。
毕竟……
陈平可是陈斯大将的本家弟弟,勇武韬略,自然不必多说。
但就在这时,前来督战的本地知州,却一口回绝了陈斯的提议。
“不可!这围剿大军,都是从各地县城调配而来的守军,与正规军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守城尚且乏力,又如何应付这等恶仗?那青玉山地形复杂,又是趁夜上山,若是被天机营卫士伏击,必定损失惨重。”
“况且平仓县抽调了百人前来支援,使得防守空虚,才被敌寇钻了空子。再说,本地各县对前线战事倾囊相助,若不理会平仓县死活,各县百姓心里如何想?若乱了人心,陈将军恐怕难辞其咎吧?”
面对知州的反驳,陈平心里暗骂一声文人误国。
兵贵神速,越早对青玉山发动攻击,对敌寇的冲击也就越大,若是等搜剿大军集结完毕,鬼知道天机营卫士的准备已经有多充分。
最关键的一点,夜枭说得没错,宁虎勇猛过人,但绝非将才,不可能做出趁乱劫掠的判断,这后面必有高人相助。
至于究竟是北溪县的哪位能人,暂时还尚未可知。
可惜,官大一级压死人,况且知州还搬出了当地民心,没辙,攻山之事只能从长计议,陈平当即调派雄鹰旅骑兵,前往平仓县。
不过半个时辰,雄鹰旅骑兵就已经冲进城门,惨遭劫掠的县城,本该一片混乱才是,结果却超乎预料。
整个县城静悄悄一片,根本没有遭劫的景象,街道两旁的百姓,睡得正香,丝毫不受影响。
但是当骑兵到达县衙,准备向县令兴师问罪之际,却发现县令家眷哭成一团,县令早已经被砍了。
紧接着又前往守军大营,却是一片炼狱景象,鲜血汇聚成血河。至于平仓县库房,损失的物资倒是不多。
将看守库房的小卒子砍了,骑兵便返回了明云乡,将此事一一禀报给陈平。
得知此事,现场所有人,全部对着知州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