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一切,不过是北狄方面故意放出的风声,好让北境大军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北溪县方面。如此,便可声东击西,进攻边军大营。只要前线溃败,即可围困北溪县,围而不攻,乃是上策。”
“秦兄早已料敌,便将计就计,与北狄博弈,表面上所有的军事准备,皆是加固北溪县城防,而事实上,大战一开,北溪县首要考虑的任务,并非是如何自保,而是如何驰援边军重镇。”
此言一出,三位大将军皆是目瞪口呆。
哪里料到,秦风与北狄之间的博弈,竟如此之深。
李章趁热打铁,盯着前将军,沉声道:“我们可不想去救白眼狼,消耗我北溪县军力,驰援边军,最后再被边军反咬一口。”
前将军深吸了口气,不再迟疑,直接单膝跪地,嗓音铿锵道:“拜谢世子和秦千户,今日指点迷津。若无今日点醒,边军危亡也!请世子放心,只要我还在位一天,边军永不与北溪县为敌!”
车骑将军和骠骑将军对视一眼,也连忙抱拳表态:“永不为敌!”
李章对于这种结果,已经非常满意,毕竟想让三位大将军,直接投靠北溪县,根本不现实。
李章当即将前将军扶起来,先前的剑拔弩张气氛,瞬间烟消云散,在明王的坐镇下,众人逐渐热络起来。
与此同时,北狄前锋大营,此时已经整军待战。
前锋大营账面上的兵马,共有五万,但私下里,却屯了将近八万兵马!不止如此,还装备了大量辎重器械。
而另一边的桑干军,却只留下了一万人,用作佯攻。
后方五十里外,更有雄鹰军的四万人坐镇,随时准备驰援前线。
整个前线,几乎被夜枭渗透到了极致,任何大梁方向来的探子、传令兵,都被夜枭或赶走,或暗杀。就连锦衣卫也不得不避其锋芒,撤回了北溪县。
如此一来,大梁对于北狄前线囤积之兵马,只能以最初的预估‘五万人’之数,筹备战事。而真实兵力,却达到了十三万!
陈斯位于桑干军大营,望着北溪县方向,眼神无比深沉:“我已用尽浑身解数,迫使梁国各界,对于决战北溪县的战略,深信不疑,故而谋求攻下边军大营。此战,赌上了我大狄之国运,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若如此,都无法攻下梁国前线,三十年内,将再无起兵之余力。”
“尽管不耻,但我却盼着……秦风死在朝堂党争之中,毕竟普天之下,能破我战法之人,唯秦风尔!”
身旁的副将们,见陈斯如此忌惮秦风,不由面面相觑。
要知道,秦风根本就不在梁国北境,而是身陷朝堂党争的泥潭里,无法自拔。
岂能兼顾北境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