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谋士的极力阻拦下,一些血气方刚的将士,才恶狠狠咽下这口气,看着秦风在黑骑的簇拥下,扬长而去。
秦风前脚刚走,谋士便大喊道:“速速调集军队,开拨平南县!”
其中一个副将,攥着拳头,怒吼道:“先前为何不让我等杀了秦风那鸟人!”
“如今将军沦为人质,我整个大军,且不是受秦风裹挟?!”
谋士挥了挥手,眼神无比严肃:“你们若杀了秦风,不日便要面对帝党大军。北溪县乃北境前线门牙重镇,若调集兵力与我军开战,北狄大军势必乘虚而入,届时整个大梁岌岌可危,各方势力虽内斗,却不愿看到大梁灭亡!”
“这秦风心机极深,吃准了将军心思,才敢有恃无恐!你们也看到秦风小儿的手段,速度整军备战,莫要耽搁。今日之辱,日后百般讨回来便是,以大局为重。”
尽管众将领气不打一处来,却也只能照办。
秦风离开车骑将军部,并未前往北溪县,而是直接调转马头,前往平南县督战。
与此同时,北溪县方面,已经出城的李郎等兵马,并未回城,而是改道奔赴北境前线。
北溪县集结全部兵力,由李郎、吴畏率领,直接对刚刚到达前线,驻扎到半途的北狄桑干军,发动了奇袭。
北溪县城墙之上,李章背着手,眼神尽是兴奋。
身旁的林瞿奇,却眉头紧锁:“世子,秦兄本意是调动兵力,威慑车骑将军,怎突然改道,偷袭桑干军?那桑干军乃是北狄主力军之一,稍有不慎,恐怕……”
不等林瞿奇说完,李章已经一挥手,忍不住大笑起来:“林县令,你专制于民生,不懂军事方略,可以理解。打仗不能只看表面,应当纵观全局。桑干军刚到北境,平南县就发生叛乱,绝不是巧合。”
“朝中内应、平南县叛军黄诚,以及桑干军,三方合力,这是打算给我大梁下一剂猛药。”
“只要平南县那边一开打,桑干军得到信,势必挥师进攻北溪县。”
“秦兄调集兵力,威慑车骑将军只是其一,平叛平南县是其二,但真正在意的,是对面的桑干军。趁着对方驻扎半途,发动奇袭,必可重创敌军,打乱敌军部署,为平南县剿贼争取时间。”
林瞿奇目瞪口呆,两国交战心机之深,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
幸亏有李章前来助阵,否则单凭他自己,根本无法理解秦风的深意,恐耽误战机。
几乎是北狄探子刚刚回营,禀报北溪县动向,李郎和吴畏就已经率领军队杀到。
李郎手持马槊,率领五百重装黑骑,几乎是直接撞开了营门,一路冲杀进去。
仓促迎战的北狄将士,纷纷射箭还击,短短一个时辰后,五百黑骑就变成了五百刺猬,可就算是浑身上下插满箭矢,黑骑的战斗力却没有丝毫折扣。
凭借着高原马的超强耐力,黑骑的甲胄,比常规重装骑兵还要精良厚重,尤其是要害部位,直接采用铁板保护。
光是这一身盔甲的重量,放在普通士兵身上,就能直接将人压得爬不起来。
普通箭矢射中盔甲,被直接弹开。
破甲箭头,则插在盔甲上,可惜力道有限,根本射不穿这厚重的盔甲,就算一些勇武强悍的弓手,拼尽全身力气将盔甲射穿,但盔甲下面却有一层棉麻竹片,箭头根本伤不到骑兵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