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装模作样的托腮沉思,表示很为难:“昌平县的饥荒已经到了无比严峻的地步,在下整肃完京都官风,便要奔赴昌平县,否则每耽搁一天,昌平县百姓就要多饿死一些人。这民生疾苦,可不是小事。”
“实在不行,我就在这等等。”
说完,秦风一挥手,吴畏便带着天机营卫士,在林府大院中整齐列阵,犹如一尊尊雕像般。
秦风则直接往石凳上一坐,还拉着赵玉龙一起坐,一点都不见外。
管家被气得不轻,本以为这厮是先兵后礼,没想到居然是一套组合招式。
管家实在是拿秦风没辙,只好愤愤转身去后宅禀报。
林府,后院,厢房。
整个房间被纱帐分为内外两层。
早在贵妃入宫的那一刻,她便不再是普通女人,只属于圣人。
即便是父女相见,也要隔着一层纱。
林太保一身棕色常服,长髯齐胸,一双眼睛与贵妃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纤细修长,透着睿智光芒。
林太保抚须轻言,字里行间尽是从容不迫:“为了区区一个秦风,贵人专程回来一趟,不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秦风小儿,最善对症下药,你若太过在意他,反而着了他的道。”
“此子,最好的处置方式,便是无视之。”
纱帐内传出贵妃云淡风轻的笑声。
似乎根本没把秦风放在眼里。
“本宫回府,只是许久未见父亲,心生牵挂而已,与那秦风有何关系?若本宫真想对秦风出手,早在当初墨儿吃亏时,便已经动手了。”
“本宫觉得,自国战之争开始,父亲便抱病卧床,已经隐忍太久了,也是时候该露露面了。毕竟高明的太尉一职被革,三公只剩其二,越是这种时候,父亲越是要竭力辅佐圣人才是。”
面对贵妃的好言相劝,林太保只是轻轻一点头:“臣知道了。”
贵妃毫不忌讳君臣有别,只管称呼林太保为父亲,反倒是林太保谨小慎微,始终以“臣”自居。
恰此时,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
“老爷,秦风那厮带领天机营卫士,强闯府门,正赖在大院不走。”
闻言,林太保眉头一挑:“禁军不是守在府门吗?”
管家轻叹了口气,语气透着深深地无奈:“那秦风鬼点子甚多,竟然用渔网把禁军给兜住了,兵不血刃便降服了禁军。”
林太保镇定内敛的脸上,不由流露出一抹笑意,轻声感慨:“这个秦风,确实是胆色卓绝。”
林太保挥了挥手,云淡风轻道:“他愿意赖着,便让他赖着,好酒好菜侍奉着,老夫卧病在床,不便见客。”
就在管家准备起身离去时,纱帐内却传出贵妃的轻笑声:“去将秦风唤来,本宫要见见他。”
此言一出,林太保和管家同时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