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秦风看了一眼跪在旁边的五个美妇人,心里一阵嫉妒。
特娘的!
小小芝麻县令,居然有四个老婆,本公子还单着呢!
秦风一阵羡慕嫉妒恨,没好气道:“其三!小小县令,一无功劳,二无爵位。按《大梁律》,凡科举中秀才者,方可纳一房妾。瞧你这德行,估摸着也没有秀才功名。竟敢私纳四房妾室,真真的可恨!按《大梁律》以僭越论处!”
“县城凋敝,以治理不善论处。青石子村遭北狄屠戮,却一无所知……”
说着说着,连秦风自己都大感惊讶。
小小芝麻官,犯下的这些罪,随便一条都够杀头了。便是京都那些犯了事的大臣,也淡然不如这个县令!
等秦风一口气念完陈立的罪状,陈立已经趴在地上,没了动静,显然已经知道自己没有活头了。
县丞哆哆嗦嗦的放下笔,双手将罪状举过头顶,紧张道:“请公子过目。”
秦风接过罪状,没有急着看,而是笑眯眯的看着县丞:“你在北溪县捞了多少钱?”
县丞身体一颤,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慌乱辩解:“请公子明鉴,小的向来清廉,绝不敢搜刮民脂民膏。”
穷山恶水出刁民!
小小县丞,也如此不老实,那怪大梁边陲,一直岌岌可危。
既然陈立的官是买来的,那么县丞,乃至整个县衙的班子,肯定也是一群‘地痞流氓’。这种例子,在偏远地区较为常见,一些有钱的地痞或是奸商,会选择性投资一些人,买下官位之后,便可借机搜刮民脂。
外有北狄强敌,内有奸官当道,边陲民心浮动,若非梁帝开明,这边陲恐怕早就乱套了!
不等秦风逼县丞就范,聚集在大门外的平民,已经大声呵斥起来。
“秦公子!这县衙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脏心烂肺!尤其是那县丞,在北溪县除了陈立,便属他最为奸恶。只要升堂,吃了原告吃被告,吃了东家吃西家。连一些豪门阔户都被这厮整的家破人亡不少,更何况我等平民?”
“请秦公子主持公道!”
“兵部尚书之子秦风也,如今回归北溪县,我等草民的苦日子终于要到头了。”
对于老百姓们的怨气,秦风并不意外。
当即让所有围观的百姓,将县衙众人的罪状,一一列出来。
不列不知道,一列吓一跳。
别说县令县丞,即便是最低级的衙差,都犯下过‘欺男霸女’这种恶行。
这满县衙的人,直接推出去全砍了,绝对没有冤假错案。
秦风将密密麻麻的罪状卷起来,让卫士交给驿站传令官,火速送交京都吏部。
然后起身伸了个懒腰,和蔼可亲的做了个‘请’的手势:“请陈大人和县丞、县尉等……算了,把县衙所有人,全部请入牢房,好生安排下,等吏部命令下来,再定处置。”
陈立等人,被卫士们连踢带踹的‘请’进大牢。
本以为这事儿就算完了。
结果秦风刚要起身离开,就听门外传来一阵喊冤的声音。
“秦公子,民妇冤枉!还请公子伸冤。”
“民妇家的男人,开垦荒地耕种,却要被县衙收取开垦税,一亩三两银子,拿不出来便关进大牢,已有两年光景。”
啥玩意儿?开垦税?
秦风号称大梁法律小能手,绞尽脑汁,也想不起,大梁法条中有‘开垦税’这一条。
合着,陈立等人,还擅自编撰税收条令?
这胆子,简直刷新了秦风的认知。
秦风当即将那民妇叫进来,随便问了几句,确定是冤案,便让卫士去大牢,提出那男人,当场放了。
特事特办,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布衣还是官身了。
见那妇人,带着重见天日的男人,喜滋滋的离去。
现场更是群起沸腾,无数有冤屈的平民,朝着秦风大喊起来。
“公子!我家田地被恶霸侵占,告到官府,反倒要收取起诉费,拿不出来,便被关起来了。”
“公子,还有我家!那挨千刀的县尉,见我家女儿生的俊俏,便抓回府上当丫鬟!”
秦风向来怕麻烦,但看着百姓们民怨沸腾,又不好撂挑子走人,只好耐着性子,一桩一件的处理起来……
结果这个口子一开,‘秦青天’的名号便传了出去,无数百姓闻讯而来,整个县衙被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
排队等着伸冤的百姓,一直从衙门口,派出去一百多丈。
虽然受了苦,但百姓们脸色却前所未有的欣喜,一改往日的噤若寒蝉,大声喧闹着。
“北溪县终于迎来了好日子!秦公子回来了,大家积攒的冤屈,终于诉说有门了。”
“哈哈哈,我早听说秦公子在京都的事迹,据说极为受到京都百姓的爱戴,看来此言非虚!”
“你们说……秦公子是不是委派来北溪县,接手县令的?”
“什么?若真有秦公子担任北溪县令一职,咱们的好日子可就来了!”
“秦公子……不对,秦大人!为小民们做主啊。”
秦风本打算于阔别重逢的母亲三姐,好好叙叙旧。
结果却被北溪县积压如山般的冤案,牢牢困在大堂,分身乏术,憋屈的想死。
北溪县处处透着腐朽破落,唯独驿站没有半点偷工减料。
六个传令官,年轻力壮。
十八匹军马,精神十足。
毕竟正值大梁与北狄交战时期,一旦传令受阻,用不了几天,边军或是府衙就会来调查,陈立就算再贪,也绝不会犯这种糊涂。
得知秦风要送信,驿馆不敢有半点迟疑,派出传令官直奔京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