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敢问程先生一句,是千万两白银重要,还是我大梁朝重要?!”
眼见对方张着嘴巴不知如何回答,秦风笑了笑,语气却猛然加重。
“程先生,只知死记硬背《治国方略》,却只学皮毛,不解其中深意。论治国治民,程先生虽是大儒,却无半点从政经验,所有论据不过是纸上谈兵,恐怕还不如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县令的实践经验多!”
原本趾高气扬的程寅,顷刻间被秦风喷得面红耳赤,呼吸急促,几次想要反驳,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毕竟秦风所言非虚,程寅虽然满腹经纶,但却并无半点从政实践经验,一切论据皆是空话,从未得到过作证。
相比之下,秦风却尽是数据佐证,能够自圆其说,又铿锵有力,让人难以反驳。
就连一直极力推崇程寅的儒生们,也纷纷沉默了下去,开始重新思考秦风的言论。
他们并非不讲理之人。
在此之前,只知道掀起战火劳民伤财,却没有想到邻国纷纷效法,扩大战线的深层次问题。
北狄就像是一颗毒瘤,趁现在还未发展壮大,应当及时拔除,否则该治不治,蔓延全身,整个大梁都会病入膏肓,难以回天。
秦风这番言论,算是彻底说进了梁帝的心坎里。
大梁国威不可损,否则这个口子一开,想要再让邻国番邦屈服,便是痴心妄想。
秦天虎更是眼神炙热,作为主战派领袖,秦风这番言论,简直就是金科玉律,令人斗志高昂。
一众兵部官员,更是对秦天虎敬佩有加,纷纷小声感叹:“尚书大人教子有方,真是令人佩服。”
秦天虎顿时满脸骄傲。
但这场火却并未平息,既然烧起来了,秦风自然要烧透,让这些所谓的儒生大家,自惭形秽,再也没有干预朝政的念头。
秦风揪住程寅不放,一鼓作气往死里怼:“程先生号称文人领袖,大梁儒生之首,受大梁庇护方有今日舞文弄墨的惬意生活,本该引领天下文人,以笔为刀,痛击北狄,扬我大梁国威。如今却处处掣肘,未战先怯,空口大话,妄议朝政。往轻了说,没有半点文人傲骨气节,乃是天下文人之耻。往重了说,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干预国之大事,致大梁国内忧外患,有该当何罪?”
程寅脸色已经惨白一片,脚下踉跄了几步,险些跌倒。
奇怪的是,身后儒生无数,却无人搀扶。
众儒生面红耳赤,被秦风羞辱的自惭形秽,对之前坚持的观念,深感耻辱。而对于眼前的程寅,众儒生也份份开始质疑。自己这些所谓的儒生,到底该不该干预朝政,就算干预了,到底有没有这个资格和能力。
没人发现,梁帝暗暗松了口气。
经此一辩,普天之下,应当再无人质疑出征的必要合理性。
这个秦风,虽说平日里吊儿郎当,极不靠谱,但在关键时刻,却从未掉过链子。梁帝真真的是越看越喜欢,心中的猜忌与防备,也逐渐被纯粹的欣赏所取代。
就在梁帝准备宣判辩论结果之际,秦风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痛击北狄之决心,不可动摇!但一亿两白银的军费,却也是不可忽略的难题。如今国库积贫,又要赈济各方灾民,压力之大,空前绝后。筹措军费,乃是重中之重。在下倒是有一个小建议,还请圣人斟酌。”
说着话,秦风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片,双手举过头顶。
李湛见状,连忙小跑过来接下,小心翼翼地呈给梁帝。
翻开纸片,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纵使城府深如浩海般的梁帝,也不由满面欣喜,直接站起身,注视着秦风,眼神无比炙热:“秦风,这筹措军费的良策,可是你想出来的?”
众人皆是一头雾水。
究竟什么样的筹资良策,才能让圣人如此激动?
众人纷纷向秦风投去疑惑目光,却见将大儒程寅怼的面红耳赤,差点当场昏厥的秦风,此时竟然嬉皮笑脸,露出了平日里的纨绔子弟嘴脸,挠了挠后脑勺,傻笑道:“小的哪有这种才能,这筹资良策,乃是家父所创。”
此言一出,梁帝的炙热目光,瞬间转移到秦天虎身上。
秦天虎却是一脸茫然,什么筹资良策,他自己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