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知县的脑门突然渗出了一丝冷汗。
他瞪大了双眼,怔怔的盯着林青,准确的说,是盯着林青手中突然出现的那块,代表着翰林院侍读身份的金边令牌。
很快,他怪叫一声,以极快的速度躬身弯腰,卑微行礼,哭丧着脸叫道,“这位大人,误会啊!”
林青冷哼一声,抖了抖令牌,刚要说话,屋内忽然扑出一个满是脂粉味的身影,二话不说张开爪子便要来挠他。
同时鬼哭狼嚎的声音再次传来,“小逼崽子,看老娘不挠死你!”
是知县夫人!果然如传闻一般剽悍!
“夫人,休得无礼!速速退下!他是翰林院的侍读大人!”
朱知县吓了一跳,脸色瞬白,慌忙开口呵斥。
他是了解夫人的,八品女武夫的蛮力,这一爪子要是下去,小胳膊小腿的侍读大人怕是得上床躺半月。
知县夫人闻言亦大惊,翰林院侍读?那可是正六品的官员,而且是京官,无论是品级、人脉、发展前途、隐形势力,都要比家里的死鬼知县厉害的多啊!
这下踢到铁板上了。
此时她也想退,但爪在半空,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来到林青身前半尺,主动退下是不可能了,好在还有知县相公。
只见朱知县大喊一声,“夫人,得罪了!”
随后凌空飞起一脚,还是倒挂金钩的那种,堪堪在夫人攻势到来之际顺利截胡,正中其胸口!
以往都是用手摸,这次上脚,别有一番风味。
而且看得出来这一脚是相当有诚意的,竟直接将夫人三百斤的身子踢了个两周半回旋,顺着来路飞回到屋内。
一阵惨嚎震天动地,知县大人耳闻片刻,脸颊微微抽动,心想这下糟了,出脚太重,回头夫人不得压死我?
但此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夫人虽已解决,但外院忽又脚步声四起,随后一群着上身的精壮汉子拎着家伙骂骂咧咧杀了过来。
这些人并非县衙公职人员,而是朱如是秘密聘请的私人打手,平日里就养在外院,他们是被知县夫人的惨嚎声吸引过来的!
“大人,什么情况?”
领头的汉子叫雷公,七品武夫,他手握砍刀,冷眼望着林青,只要朱大人一句话,他立马砍人。
“大什么人啊!你有没有公德心啊,大晚上又吵又闹,街坊们不用睡觉啊!”
朱如是双目通红,指着雷公厉声训斥,“还不快滚!”
论察言观色,雷公是专业的。
他已经看出林青不是一般人,虽然年纪轻轻,但无形间的气场竟比朱大人还要强大。
非富则贵啊!
“是,大人!”
雷公一声大喝,提刀的汉子们纷纷告退。
朱如是抹去额角冷汗,这才敢把目光转向眼前这位京城来的小侍读,他讪笑一声,也不提刚才的事,只客气的招呼起来,“这位大人,您来得太突然,下官也没啥准备,要不咱先进屋喝茶啊。”
林青压住火气,冷漠拒绝,“朱大人家的茶,怕是有些烫嘴,本官无福受用。”
见朱如是面露惶恐,他又摆手说道,“你先别急着解释,本官也没时间问罪,此次自京城千里迢迢而来,本官只有一件事问你……”
“下官一定知无不言!”
朱如是慌忙应道。
态度还算端正……林青想了想,忽然正色望向他,“本官且问你,送往京城的那首诗,究竟出自何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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