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铁狠狠一拳砸在桌上,震得骰子和杯筒同时一跳。
“这厮明知道咱们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才故意这么做!着实可恨!”
老渔翁劝道:“你急什么,今天咱们商量一个暗语,比如口是一,鼻是二,左眼是三,右眼是四,眨动几次就代表几个,这样一来,还不把让他把钱吐出来?”
孙小铁摇了摇头:“从今天这局看来,他可能已经对咱们有所怀疑了,这个局已经做不成了。”
“就算咱们今天商量好暗语,明天他又改了玩法,你又如何?后天他又邀了几个同好的赌友,你又如何?终归是落在了后面,被他牵制。”
老渔翁叹了一声:“那就算了,只能到此为止了,再搞下去,我老人家也难免伤筋动骨,算了算了。”
张一鼓跟老渔翁先后离去,孙小铁想来想去,也只能找李富再去商量此事。
李富在柳溪村,孙小铁自然是知道的,他从家里出来,看看四下无人,就出城直奔柳溪村而来。
柳溪村比周家村距离清河县更近一些,孙小铁低头只顾行走,根本没注意到在城外不远处的小土山上,赵承正坐在一棵树下,远远瞭望着官道。
下午未时,周如霜正在背诵功课,听见拍门声,打开院门竟然是赵承。
“呀!夫君怎么今日回来的这么早?我立刻去做饭。”周如霜非常欢喜。
“啊,不忙,我一会儿还要走,回来是有几个问题要问东先生。”赵承说着就进了西厢房,把门关上。
周如霜觉得夫君读书太用心了,比自己可强多了,居然不辞辛苦的跑回来请教问题。
又想着如果赵承能够在家里多待上一刻,自己就给他吹一曲笛子,最近在笛子上周如霜有很大长进。
赵承进了西厢房,开门见山问道:“那几个赌徒是不是李大善人找来的?”
东先生正坐在房里写字,看到赵承进来,先是惊讶了一下,把写的字翻过一面扣在桌上,听到赵承的问话后叹了口气。
他本来就一直在暗中关注周如霜,所以李富的动向他很了解,知道李富去找过孙小铁,又知道赵承原本就是个赌徒,甚至家宅田产都是赌输败光的,所以之前才出言劝诫。
但是赵承充耳不闻,之后的几天里一直在跟孙小铁对赌,这些情况东先生也了如指掌,现在听到赵承道出幕后主使是李富,就猜测赵承可能是入了局,被人给坑了。
“怎么?是不是赌输了,对方告诉你的?”
赵承道:“东先生误会了,我只是觉得有些蹊跷,因此猜测那几个赌徒跟李大善人有关。”
东先生点头道:“没错,我的确看到过李富去找过他们,然后又看到这些人在故意接近你。所以前几天才劝你莫要赌博,以免被人所害。”
“原来李大善人叫做李富,既然东先生知道这些情况,为何不直言相告呢?”赵承有些不解。
这位东先生显然知道很多事情,而且他这次选择住在西厢房,明显是为了守护周如霜的安全,想必是因为上一次李富险些坏了周如霜的清白,让这位东先生很是担忧。
东先生想了想,缓缓说道:“因为老夫也不信任你。”
赵承点了点头,在第一次见到东先生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东先生对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