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轩说道:“暂时没事,汪次长在楼上,正在和武先生谈话,等他们谈完后,你就可以与武先生见面了。武夫人,还请你多劝劝武先生,不要做自残的事情了,这样对大家都不好。另外,也请你不要再找松机关的人,他们如果插手,只会把事情越搞越糟。中国人的事情,还是得中国人来解决嘛。”
随后,夏漱芳带着小女儿去了楼上。
谢轩则还是去了楼下的监听室,有的时候,背后才能听到想听的东西。
武先开最是喜爱这个小女儿,看到她们母女后,武先开忍不住热泪盈眶。
汪云漫劝道:“老开,你还是吃点韭菜吧,这东西能帮助消肠,你要多吃点。”
夏漱芳听到可以帮助消肠,她接过韭菜,夹起来送到武先开面前,强迫他吃。
武先开一脸苦笑:“夫人,这里面有毒药,吃了马上就得死。”
汪云漫一听,马上说道:“老开,你这话可是当面骂我了。难道我会给你毒药吃?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再说了,你不是要自杀么?如果我真给你吃毒药,岂不是正如你所愿?”
武先开一听,悻悻不再说话。
汪云漫的这番话,无论把他自杀的闹剧戳穿了。
夏漱芳也说道:“先开,你就吃吧,汪先生又怎么会害你呢?”
然而,武先开还是不吃,他把夏漱芳送到嘴边的韭菜推开,用力过大,还把她手里的碗也打翻了。
汪云漫苦口婆心地劝,依然无济于事,无奈之下,他只好下楼找谢轩商量。
汪云漫说道:“谢老弟,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还是送医院吧。”
谢轩说道:“汪先生,武先开给脸不要脸,等会他还要出什么妖蛾子,可不能再惯着他了。”
要不是汪云漫来了,他早把武先开收拾得服服帖帖。
这种仗着在国民党有身份有地位,就觉得有面子,但他忘记了,这是特工部,而他已经成了阶下囚。
汪云漫连忙说道:“还请谢老弟不要用粗,武先开与我关系非同一般,而且君世也用了,对他用不用刑,得由我来定。”
谢轩说道:“好吧,我去联系医院。”
谢轩找的是日本医院,就在特工部附近,愚园路上的福民医院分院。
然而,武先开得知要去医院后,又不肯下楼,非得要死在特工部不可。
他现在交给汪云漫审问,谢轩也不好干预。
但他去了趟旁边的平洋房,找到一个日本宪兵,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随后,那名日本宪兵到了高洋房的三楼。
此时的汪云漫,还在苦口婆心地劝着武先开,而吃了异物的武先开,反而很平淡,似乎已经抱定了赴死之心。
“我说什么也不会走的,你们既不想拖我落水,为何不放我走呢?要是不放我走,干脆让我死在这里算了。再说了,你们为什么连我的亲戚朋友也要抓来?”
汪云漫劝道:“你的亲戚朋友,马上就放,你先去医院,这总行了吧?”
武先开突然说道:“不行,抗战以来,国民党还没有死过中央委员,就让我来开这个先例吧。”
“八嘎!”
汪云漫正要再劝,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怒吼,一个日本宪兵勃然大怒,冲到武先开面前,左右开弓,给了他两个巴掌。
这下,武先开终于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