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张一行,小时候总是打针吃药,身子板很弱,一到冬天,手脚冰凉。
那时候李红玉总是用肚子给张一行暖脚。
如今好多了。
重生而来的张一行,经历过保温杯里泡枸杞的年纪,也知道自己身板差,所以即使现在才六岁,也十分注重养生。
他不再像以前一样挑食儿,曾经最讨厌的葱姜蒜如今当咸菜啃。
他尤其注重卫生,饭前便后洗手,也会要求妹妹一起洗。
他不再喝凉水,以前渴了他是直接拿舀子去院子水缸里舀水喝的,丝毫不在乎水缸里有小红虫、孓予等小生物。
他还会主动要打虫药吃,会要求母亲肉必须煮烂,因为现在的猪肉都是私自宰杀,寄生虫肆虐。
至于锻炼身体,就没必要了。
无论在家,还是在学校,农村长大的孩子就像野马一般,即使冬天也能疯得头顶冒热气。
张光宗和李红玉没觉得儿子变化有多大,只认为这孩子自从上学后就有点瞎讲究。
三个暖脚瓶都倒满水,李红玉就不再让孩子碰瓶子了。
刚烧开的热水,万一烫到就麻烦了。
她拿快抹布,将三个暖脚瓶水迹都擦干净,然后便抱着一一放回床上。
张秀秀这时拿着一个铁锹头跑进屋,铁锹头里还堆着一层带壳花生。
她把铁锹头直接坐在炉子上,炭火很旺,没一会儿屋子里都是烤花生的香气。
张秀秀坐在旁边,一边吃唐僧肉一边拿着火钩子不断翻动花生,防止花生烤糊,神情很是专注。
炉子连接着铁烟囱,铁烟囱周边挂着洗好的衣服,靠着铁烟囱散发出的热量,衣服基本上一天就能烤干。
见孩子烤花生,李红玉就把刚装满水的烧水壶放在炉子一边。
她回到自己床上,继续纳棉鞋。
张一行是汗脚,小时候总是冻脚,所以他的棉鞋总是被纳的很厚。
纳棉鞋用的棉花,是自家种的,除了种小麦和玉米,每年家里都会留出几分地种棉花,采了棉铃做棉袄棉裤和棉鞋。
那边张秀秀终于烤完了花生,将锹头端了下来。
张一行则走到炉子旁,给里面加点煤炭,然后将一旁的水壶坐上去。
李红玉在床上歪着身子看了看这边,见没什么事便又继续投入到自己的针线活中。
纳棉鞋用大针,也不是什么轻松的活计。
烤花生还热得很,张秀秀也不担心,一边吹手指头一边拿起花生剥开,将烫烫的花生米丢进嘴里,没一会儿就吃得嘴巴黑了一圈儿。
张一行也吃了几颗,花生还热,一点都不脆,倒是比凉的花生多了热腾腾的烤香气。
两人正吃得香,忽然张光宗蹑手蹑脚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张一行立刻轻轻拽了拽妹妹的衣裳。
张秀秀疑惑转过头,看到父亲动作,也连忙噤声,只有嘴巴轻轻咀嚼,腮帮子鼓鼓如同仓鼠。
柜子里,有很轻的抓挠声传出来。
张光宗脚步轻盈地走到柜子旁,侧着耳朵听了听,就见他忽然伸出左手拉开一个抽屉,右手猛然探进去,直接抓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将黑乎乎的东西往地上使劲儿一摔。
啪的一声。
一只老鼠尸体就躺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