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生顺着路辰的动作望去,只见四人中央有一名中年。
身上披着黑披风,隐约可见其中的一袭官袍。
赵春生老泪纵横,当场就要下跪。
然而,路辰却拉住了他。
“赵大人,先办事,底牌要压轴出场!”
赵春生秒懂,霍然转身。
“金川城父老乡亲听着,今日我赵春生状告金川知县何忠,请金川数万父老乡亲替我清场!”
五百校刀手面面相觑,还不等他们反应。
一群手牵手的百姓从校场门前走来,径直朝着法场踏步而去。
而在那群百姓身后,许有财的身影赫然出现。
只见他双手黏着胡须,笑的春风得意。
“拦住他们,快拦住他们!”
何忠面色大变,声嘶力竭的吼道。
五百校刀手硬着头皮阻拦,可数十名百姓组成的人肉围墙根本就冲不散。
让他们杀平民百姓,他们可不敢。
别说是何忠撑腰,就是知府撑腰,他们也不敢啊!
最终,在人肉围墙的逼迫下,五百校刀手不停退步。
直到,他们来到法场,站在问斩台,站在了洪贵身前,面对何忠。
“赵春生,你要造反吗?”
何忠吓得双腿发软,整个人头脑一片眩晕。
可无论如何,他也不能怯场。
不然就真让赵春生得逞了!
“何大人!”
赵春生飞快跑到问站台,一跃而上,直面何忠。
“你滥用职权徇私舞弊,纵容女婿洪贵欺压百姓开设赌坊,大肆敛财搜刮民脂民膏。”
“害的无数平民百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为洪贵做靠山,致使其糟蹋无数良家妇女,种种罪行罄竹难书,你可认罪?”
何忠满脸煞白,指着赵春生尖声喝止。
“大胆赵春生。”
“我乃当朝七品官员,金川城知县,朝廷命官。”
“你误听小人奸诈之言,企图谋逆,诬陷忠良。”
“就不怕本县将你打入大牢问责吗?”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何忠是在虚张声势,赵春生何等聪明,岂会受他蒙蔽。
“洪贵,我刚才所言,可有半句谎话?”
赵春生不答,转头看向身后跪着的洪贵。
此刻洪贵已经恨透了何忠,怎么可能替他说话。
“赵大人所言为真!”
“我愿作证!”
“不仅如此!”
“这些年何忠私自收下我仅供的银子高达十万两!”
“而且终日声色犬马,命我为其招揽良家女子供其玩弄,事后埋尸荒野。”
洪贵将何忠罪行一一揭露,听的金川城百姓咬牙切齿。
手中早就准备好的小石子纷纷朝问站台砸去。
“放肆!”
“赵春生,你竟然敢勾结洪贵,诬陷本官!”
“来人呐!”
“将这群乱臣贼子与本县拿下。”
何忠如何不知道洪贵所言为真。
但是,他敢承认吗?
答案肯定是不敢。
所以他只能偷换概念,先发制人。
反正金川城他最大,他的话就是圣旨。
在这偏远地区,没有朝廷巡抚,谁敢跟他何忠掰手腕。
“何忠,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难不成真以为金川城没人治得了你了吗?!”
路辰怒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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