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川书院的山长带着几位夫子和学子们在门外负荆请罪呢。”
苏悦蹙了下眉头,转身向外走去。
大门外已经站满了人,引得周围的邻居纷纷站在门口张望,不明白这户平日默默无闻的人家,门口为何会突然间这么热闹。
苏悦在门口遇到了萧三郎,周夫子并没来。
两人对视一眼。
萧三郎揉了下眉心,“家里短时间内要热闹起来了,你看好五郎和煜哥儿,其他事,我来处理。”
苏悦点头,跟在他身后出了门。
门口站着的人看到萧三郎出来,个个面带笑容,热情得仿佛同萧三郎都是至交好友一般。
萧三郎以周夫子身上有伤,需要静养为由,拒绝了所有拜访。
众人虽然失望,却也不敢挂在脸上,反而一个个热情地向萧三郎介绍了自己家的门楣,邀请萧三郎改日到家里做客。
萧三郎一一回绝,客客气气,却并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总算将众人都打发离开。
唯独地上跪着的一众金川书院的人,个个身穿白衣,背扛荆条,尤其是最前面的山长,更是一脸痛悔。
“昨日我已经将李夫子和王夫子两位夫子开除了,哦,还有指证柏安先生的那个郑业成,我也将他从书院除名了。
三郎,请你一定要将我的歉意转达给先生。”
山长说着还掉下两滴泪来,他是真的后悔啊,谁知道这位窝在书院里的干瘪小老头竟然是闻名天下的柏安先生。
他现在只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像老山长多打听点消息,没有在柏安先生在书院的时候多拉拉关系,白白错过了交好柏安先生的大好时机啊。
山长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又想起若是京城的贵人知道自己得罪了柏安先生,只怕....
他身子一哆嗦,泪掉得更凶了。
萧三郎神色冷淡,“山长的歉意,学生会代为转达,如今先生正在养伤,山长先回去吧。”
山长哭哭啼啼不肯离开,几个夫子和学子也纷纷央求萧三郎。
“先生如果不见我等,我们就在此处跪着求先生原谅。”
萧三郎脸色陡然一沉,身上散发出冷冽的寒意,“山长这般行事,不像是诚心致歉,倒像是逼着先生原谅你。”
山长胡子动了动,脸上仍旧一副愧疚至极的模样,“三郎误会了,确实是我行事不周才导致先生受伤,今日不得到先生原谅,着实心中难安。”
萧三郎嗤笑,“心中难安就对了,你心中难安就要先生原谅你,那先生腰痛,你是不是该断腿陪着先生?”
山长脸色微变,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
萧三郎没等他反驳,陡然喝问道:“山长这般行事,莫不是受了京城的瑞王殿下指点?
莫非瑞王殿下责令山长这般胁迫先生吗?”
山长慌乱地摆手,“不,不是,这件事和瑞王殿下没有关系。”
萧三郎冷哼,“有没有关系,我倒是有兴趣陪你在这里掰扯一番。”
山长被吓得脸都白了,明显底气不足,“不...不用了,我改日再来求先生原谅。”
说罢连忙起身,却在转身的时候,身后那位夫子身上背的荆条忽然掉下来,将山长绊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山长面红耳赤地领着几个夫子和学子慌乱离去。
门前总算安静了,萧三郎吩咐大勇关门谢客。
苏悦低声问:“你怎么知道山长和瑞王有关系?周夫子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