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看得瞠目结舌,挠挠头问衙役,“我...我是不是惹祸了?”
衙役点头,“很明显,是的。”
门房吓得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上,脸都白了。
高知府一路狂奔,险些跑掉两只鞋,却在看到门口的人影时,倏然停下了脚步。
大门口站着的老者发须皆白,身材干瘦,但脊背却挺得笔直。
高知府下意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快步上前,深深鞠躬。
“学生高兴见过柏安先生,多年不见,不知先生可好?”
周夫子转过身去,上下打量着高知府,“先生?你听过我讲学?”
高知府弯着腰,神态恭敬,“学生是泰兴五年的进士,泰兴五年六月,学生曾有幸在石鼓书院听过先生讲学,令先生醍醐灌顶,受益许多。”
“泰兴五年啊。”周夫子捋了捋胡须,“嗯,十五年前了。”
“是,是。”高知府激动地直点头。
他想天下读书人,即便没听过柏安先生的课,见到柏安先生,也会一样激动吧。
周柏安,人称柏安先生,满腹经纶,学识渊博,精通六国语言和文字。
三十年前,云昭国曾被周围其他五个国家联合围攻,形势岌岌可危,柏安先生只带了一行护卫队,毅然前往五国联军汇集地,舌战群雄,硬生生逼退了其中三个国家的军队。
以一条舌头逼退三国数十万大军!
柏安先生从此一举扬名,回朝后他又辅佐皇帝与另外两国决战沙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一举护住了云昭国百姓的安危。
得胜回朝后,柏安先生并不留恋名利,反而自请去了国子监教学,并定期在京城各大书院讲学,成为天下学子人人敬仰的当朝大儒。
直到十三年前,柏安先生不知何故与陛下起了争执,辞去了国子监祭酒一职,来了晋州府金川书院教学。
三年后,柏安先生辞去金川书院山长一职,从此不知所踪。
许多文人学子都探寻过柏安先生的踪迹,但却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没想到柏安先生竟然出现在晋州知府衙门。
高知府越想越激动,声音都带着颤,"柏安先生里面请。"
一路恭敬的请周夫子进去上座,奉了茶水才恭敬地问:“柏安先生这次来,是有什么事交代学生去做吗?”
周夫子放下茶盏,微微颔首,“我的关门弟子这次前来参加府试,昨日我听说其中一个被你们抓了来,说涉及科举舞弊,我前来说明情况。
县试之前,我结合前几年的考题,给他们出了几道题,没想到其中一道竟押中了,前两日我又出了些题给他送来,没想到却被人误会了。”
高知府呆若木鸡,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舌头,“您...您是说萧三郎是您的关门弟子?”
周夫子点头,“嗯,老夫收了两名关门弟子,一个是萧三郎,另外一个叫秦墨,你想必已经见过了。”
说到这里,他胡须微翘,“我想老夫的学生,应该还用不着舞弊吧?”
高知府咕咚咽了一大声口水,“当然,当然。”
岂止用不着舞弊啊,柏安先生的关门弟子啊,这名头报上去,估计连科举考试都用不着,朝廷都能给直接授官。
没想到萧三郎竟然是柏安先生的徒弟,柏安先生还亲自给他押题,高知府觉得自己有些酸。
“萧三郎的案子本来已经审得差不多了,柏安先生,您放心,我立刻审结此案,这就放萧三郎回去准备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