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的棍子随风而来。
“哎呀呀,疼死我了。”
苏德海骨瘦如柴的身子疼得像猴子般跳起来,开始满院子乱窜,一边躲棍子,一边玩命地喊:
“你个忤逆不孝的孽女,再打我试试!”
“闺女打老子了,没有天理了。”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苏德海抱着院子里唯一的一棵树,满头大汗,气喘如狗,眼泪汪汪:
“求你了,别打了。”
苏悦提着拐杖,冷冷地站在他面前,“以后你再打她一次试试?”
苏德海张着大嘴,猛喘粗气,看看苏悦手里的棍子,又看看江氏,摇头不迭,“不...不打了。”
苏悦冷哼,将拐杖送到门口,声音甜美,“多谢三郎的拐杖!”
萧三郎接过拐杖放在腋下,“为娘子分忧,应该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江氏扶着腰往厨房走,“你们还没吃午饭吧?我这就去给你们做饭。”
“不用,我们吃过来的,你坐着,我去给你煮碗面。”苏悦扶着她进屋,转身将牛车上的米面油搬进了厨房。
苏德海瞪直了眼睛,看着苏悦提着东西进进出出,缩着脖子抱着树小声嘀咕,“人瘦了还会变凶吗?”
旁边有拐杖拄地的声音。
苏德海转身,看到萧三郎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旁。
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抱紧树,两腿蹬了下,试图往上爬一截。
“你干什么?”
他刚才看得真切,闺女打他的时候就是女婿在旁边递的拐杖。
这女婿看着挺俊朗,心真黑。
萧三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们聊聊?”
苏德海翘着胡子,色厉内荏,“你想聊啥?先说好,我不和瘸子一般见识,不然我打得你亲爹娘都不认识。”
苏悦冷冷的声音传来,“你动他一下试试?”
苏德海小腿肚一哆嗦,将树抱得更紧了。
“不孝的东西,我要去县衙告你,告你殴打亲长,忤逆不孝。”
苏悦嗤笑,往萧三郎身边放下一把椅子,“三郎,坐着说话。”
“嗯。”萧三郎坐下来,拐杖搭在椅子上,将断腿固定在拐杖上,姿态闲适而随意,偏偏又让人无法忽视。
好似在说即使断着一条腿,你也拿我没办法。
苏德海觉得女婿是在挑衅他,好气。
萧三郎目光定定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苏德海胳膊都酸了,半趴在树上,没好气的哼哼:
“你到底想聊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
苏悦端着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面出来。
苏德海吓的一激灵,到了嘴边的“放”字瞬间咽了回去。
香味从他面前飘过,他本能地咽了下口水,好饿。
“没有我的吗?”
苏悦似笑非笑地扫了他一眼,“你不是喝酒喝饱了?”
“孽女!”苏德海怒骂,“你等着,我一定去告你。”
苏悦直接抬腿进了屋子。
萧三郎脚尖点了点地,“岳父,你既然打算去告悦悦,不如我来给你讲讲告状的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