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逼仄狭小,她的手脚被绑在一起,刚刚好能屈身在箱子里躺下。
“你醒了。”
耳边响起一道幽幽的声音。
她抬起头,看到夜衡半蹲在箱子前,正满脸兴味地看着自己,“现在感觉怎么样?”
一看到夜衡的脸,一股尖锐的疼痛便直接涌向脑海。
苏悦下意识闭了闭眼睛,努力对抗那股疼意。
耳边响起呜呜咽咽的笛声。
她倏然睁开眼,看到夜衡正坐在箱子边吹笛。
低声呜咽沙哑,仿佛有人在耳边哭泣一般,令她心底莫名堵得难受。
不,不能被笛声影响。
隐隐约约中苏悦拼命地告诫自己,她用仅存的一丝理智拼命地掐住手心,死命地咬着自己的嘴唇。
手心被掐破了,嘴唇被咬破了,血腥味逐渐在她的口腔中弥漫,疼痛让她比刚才清醒了两分。
“夜衡,你要带我去哪里?”
笛声停下,夜衡探手过来,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松开了嘴唇。
“啧,竟然意志力这么强,一瓶子的药下去了,现在竟然还能保持两分清醒。
苏悦,你真的让本相原来越感兴趣了。”
苏悦掀了掀眼皮,“真是我的不幸,你就这么有把握能将我带走?”
夜衡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带着隐隐的得意。
“你在等着萧琛来救你吗?呵呵,实话告诉你,此刻你那位聪明的丈夫恐怕已经被我故布的疑阵支到了城外梅园去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你会藏身在本相马车的夹层中,跟着我顺利到达西夜。”
苏悦眉心微拢,“你要带我回西夜做什么?就算是到了西夜,难道你不怕我自己逃回来吗?”
夜衡仿佛听到了笑话一般,哈哈一笑,“你恐怕还不知道呢,此刻整个京城都知道了你被人掠走的消息。
尤其是你们云昭的大臣,更是被外邦使臣当面诘问嘲笑,十分恼怒呢。
苏悦,就算是你回来了,你的清白名声尽毁,云昭是不可能要一位声名狼藉的太子妃的。
还有萧琛,你觉得他真的不会在意你的清白与名声吗?”
他伸手摩挲着苏悦光洁的下巴,声音冷酷中又带着邪魅,“苏悦,你的后路都已经被我斩断,你只能跟我去西夜,做我手上最厉害的棋子。
你的功力高强,潜力更是无穷,我一定会将你所有的潜能都挖掘出来,将来成为我在战场上最锋利的刀,替我攻下云昭国一座又一座城池。”
苏悦闭上眼睛,不再理他,心中却十分惊诧。
没想到夜衡竟然有这么大的野心。
夜衡见她不说话,轻笑一声,起身离开了。
箱笼并没有合上,苏悦也不敢乱动,而是再次尝试用意识进入空间。
她能保持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必须得趁着清醒的时候想办法脱困。
然而空间依旧进不去。
她有些颓然地再次咬住了嘴唇。
翌日一早,天色刚亮,四国使臣同时辞别章和帝,分别踏上了归程。
西夜的车队出了城,一路往西南方向走,还没走多远,突然前方被挡住了路。
夜衡挑开车帘,看到挡在前面的萧三郎,眉头轻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