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也不用满口用父亲来压我们,今儿我把话放在这里,我江氏,从今往后和昌平伯府没有半分关系。
随便你们骂我无情也好,无意也罢,以后别再等我家的门了。”
昌平伯世子夫人掩着面的袖子都滑落下来,惊得忘记了假哭。
还从没见过一个女人这般有底气地说要和娘家断绝关系的呢?
谁给的江氏勇气?
她眼珠子一转,哀叹道:“哎呦,七妹这是眼看着闺女,女婿出息了,成了皇上重视的红人,七姑爷也官复原职了,这就看不上娘家了。
罢了,罢了,世子啊,咱们回去吧,别在这里哀求了。
谁叫人家如今风光了,看不上娘家也是很正常的。”
江氏气得脸色铁青,却不愿和昌平伯世子夫人争执,“随你怎么说,反正以后我们两家没有来往了。”
昌平伯世子皱着眉头,“七妹,你可想清楚了,同娘家断绝关系也不是什么好名声,你的儿子还没娶亲吧?
还有你的女婿,马上也要春闱了,你这个时候把名声弄坏了,对你们家有什么好处?”
江氏原本坚定的神情有一瞬间的迟疑。
她和苏德海的名声,她完全是不在意的,但提到儿子苏理和女婿萧三郎的名声,她却不能不顾及。
江氏犹豫自己刚才的话是否太冲动了。
一直站在她身后没说话的苏悦上前一步,冷着脸道:“对我们家有没有好处就不劳你们操心了。
听到我娘的话了?以后再敢来我家,来一次打一次。”
她话音一落,手一扬,一柄匕首噌一下朝着昌平伯世子飞去,吓得他白着脸连连后退。
匕首插入他脚下的地上,紧贴着他的脚尖。
他若是退得慢一步,恐怕就扎他脚上了。
昌平伯世子吓得两腿颤颤,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世子夫人尖叫一声,拉着他转身就跑,“还愣着干什么,跑啊。”
夫妻俩连地上的箱笼都不顾了,一溜烟跑了。
直到跑回昌平伯府,两人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昌平伯世子夫人黑着脸抱怨,“苏悦那个小贱蹄子,也太心狠了点,你可是亲娘舅啊,她都敢拿刀扎你。”
昌平伯一脸愁苦,“没完成瑞王殿下交代的事情,咱们该怎么回去复命?
咱们伯府如今都破落成这样了,好不容易瑞王殿下垂青,吩咐我办件事,咱们还没办成。
瑞王可是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人,咱们江家若是能抓住这个机会,入了瑞王的眼,以后一定可以青云直上。
将来若是瑞王登基,咱们也算是潜邸就跟随的人了,到时候一定可以重振咱们江家祖上的风光。”
昌平伯沉浸在可能要飞黄腾达的梦里,恶狠狠地道:“到时候咱们一定把那些曾经羞辱过,嘲笑过咱们的人全都踩到脚下。”
昌平伯世子夫人试想了一下丈夫描绘的情景,忍不住也有些激动。
激动过后又忍不住问丈夫,“你说瑞王殿下也奇怪,为何非要让咱们想办法进到苏悦家,查探一下她家里是否有位徐氏妇人?
他可是瑞王啊,自己直接去不行吗?再不济,他也可以派下人们前去查探啊。”
昌平伯皱眉也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哪里知道,苏悦和萧三郎进京后,瑞王曾几次三番派人去查探过苏悦家,最终都铩羽而归。
“算了,咱们还是想想该怎么向瑞王交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