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衡轻笑,“多年前,西夜派使团前来云昭,随行的有一位宫廷画师,他曾画下云昭国帝后的画像。
本相偶然的机会,曾经在宫里见到过这幅画,画像上的徐皇后与今日萧三郎称呼娘的那位妇人模样十分相似。
确切地说,是一模一样,不过今日所见的那位妇人略年长了几分。”
心腹倏然一惊,“丞相的意思是那位妇人就是徐皇后萧三郎称呼徐皇后为娘,那他的身份是”
夜衡背着手在屋里徘徊着,嘴角的兴味越来越浓了。
“有点意思,如果本相没有猜错的话,萧三郎或许就是前太子萧琛,不然为何会用萧琛的名义立牌匾”
心腹却有些迟疑,“应该不会吧如果他就是萧琛,云昭的皇帝难道会认不出来
还有云昭的瑞王,难道就没有丝毫怀疑
皇帝也就算了,对于瑞王来说,前太子活着,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夜衡讥笑,“这其中或许有我们不清楚的内情,不过,云昭这位瑞王的脑子,看起来也不像是特别灵光的。
至于云昭的皇帝,倒不见得不知情。
你想,萧三郎不过一届举人,却被他抬举成六品奉议郎来接待我们,在宴会上似乎又对他有所忍耐。
本相倒觉得他不想不知情的样子。”
心腹细细思索一阵,道:“丞相看人看事,向来都是极准的,往往能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细节和方向,您这么说,定然不会有错。”
夜衡神色怔忡了一瞬。
他看人极准么
但是在云昭国的接风宴上,他却先后将萧三郎和苏悦看走了眼。
原本以为的普通举人,最后射箭比他还厉害,而原本以为的一届弱质女流,最后竟然以一人之力打赢了他和魏淮,赢下了河西三州之地。
他生平第一次输得这般狼狈。
想到这里,他神色微冷,“你去找一下瑞王殿下,就说本相要亲自和他本人谈河西三州的交接事宜。”
心腹目光微亮,“丞相是要”
夜衡冷笑,“目前来看,只有云昭的水浑了,对我们才有利。”
萧三郎到底是什么身份,就由瑞王来探探路吧。
萧三郎此刻正在家里看苏家人团圆呢。
江氏抱着苏惠痛哭过后,又跟着痛骂了黎家一回。
有关黎家的事,苏悦和苏惠先前商议过,并没有告诉他们实情,只说黎俊才对苏惠和甜儿不好,时常打骂,这才同黎俊才和离了。
谁知道黎俊才运气不好,和离后得罪了冯家的小阁老,被人给打死了。
江氏骂够了,红着眼轻哼,“算他还有点良心,知道临死前将家里的田产留给了我们甜儿。
惠儿,只是苦了你了,年纪轻轻的,难道就这么熬下去不成”
她说着又要哭,苏惠这几个月打理自己的田产铺子,总在外行走,整个人比之前开朗了一些。
她帮江氏拭去眼泪,轻声安慰:“娘,你别为我担心,我如今挺好的,有田产铺子傍身,生活无忧,还能顺利将甜儿养大,不知道有多好。
若是再嫁,万一又遇上一个狼心狗肺的,还不如不嫁呢,你说是不是”
江氏想想,竟然也觉得不无道理,看看苏德海就知道了,她时常在苏德海作妖的时候心想,还不如一个人过来得清净呢。
苏德海被她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反而还狠狠瞪了回去,“你瞪着我做什么关我什么事”
江氏心梗了下,觉得苏惠说的更有道理了。
紫苏从外面走来,神色极为古怪,给苏悦递上了一封拜帖,“夫人,门外来了一对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