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坚定地说道,
“琰儿相信,不出数日,必能在此,亲眼见到你胜利班师的赳赳英姿!”
华翔喃喃自语着,
“呵呵,因为相信,所以看见吗?”
“对啊。”
蔡琰点头,一脸理所当然,
“不然呢?”
华翔思绪复杂,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又抬起了手中的酒杯。
下一刻,
激越的琴声拔地而起,有振奋人心的力量,从蔡琰的指尖,通过琴弦,传到了华翔的耳中。又从他的耳朵里,传递到了他的脑海里,胸腔中。
那力量源源不断、层层递进,如战鼓般在他的心房震荡,又在的他的脑海中,激荡起澎湃的潮汐!
……
琴音渐低,那被它激荡而起的力量,却在华翔的心中延绵不绝。
“哈哈哈,好!”
华翔大笑着仰头,把手中的酒一口灌下,便起身,向着蔡琰拱手,
“多谢琰儿此曲,为华某扫清了心中的阴霾。”
蔡琰也站了起来,微笑着向他还礼。
华翔便冲着蔡琰点了点头,转身上马,高声诵道,
“琥珀美酒水晶杯,欲饮瑶琴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这首诗,就当做是华某收了琰儿你的那首曲子后,拿出来的回礼吧!”
言罢,
华翔便拍马,追着远方的军队去了。
……
望着华翔远处的背影,
蔡琰轻声复述着,
“琥珀美酒水晶杯,欲饮瑶琴马上催……”
慢慢地,
蔡琰的秀颜变了色,明眸之中,惊疑不定!
这一首,岂止是好诗!
这首诗,它竟然是……
闻所未闻的,七言诗?!
蔡琰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
只一瞬间,
便有激动的泪水,奔涌而来,夺眶而出!
她喃喃自语道,
“今日,此地,华郎你竟然信手之间,信口一吐……便开了一派之先河!”
“华郎之才学,当真是令琰儿……高山仰止!”
……
那一年,蔡琰刚刚十七岁,她的感情宛转而纯真。
尚未出阁的她,不会直白地表达,也不敢大声地对心上人说爱。
但是,
她却会为了心爱的男人,城外摆琴、谱曲相送,
并把这一场相送里,他信口吟出的那一首壮丽诗篇,默默镌刻在脑中。
并在很多年以后,亲手录入史书之中,供无数的后人,品读、遥想、赞叹、膜拜!
“华郎,我相信,你一定会凯旋的,我……等你!”
……
路对面,
董媛不远处的一张马车上,
小玉掀开了马车的窗帘,偷偷地向外张望着,
“哼,醉卧沙场么……”
她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她从相国府上接了华都督,回府的马车上,他醉卧在她怀里,还蹭了几下的样子,
小玉通红着脸,轻轻啐了一口,
“华都督,虽然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坏。但是,你一定要好好地回来啊,小玉……等你!”
……
不远处,
在华翔没有看到的围观着的无关人员中,
“琥珀美酒水晶杯”?
貂蝉躲在人群之中,美目之中,满是惊讶,
这句诗里所描绘的场景,不正是……我与华都督第一次见面,第一次接吻的,那一夜吗?
貂蝉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她伸出手来,捂住了脸颊,
“原来,那一夜,对他而言,也是一样的印象深刻呢……”
远方,
马蹄声渐远,
貂蝉踮起脚尖望向华翔背影逐渐消失的方向,
目光之中,满是坚定,
“华都督,蝉儿相信,你一定会凯旋的,我……等你!”
……
夕阳没入远山,
暮色四隐,
天地之间,
黑暗轰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