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里,她平静了一会才给任进打电话,想听到他的声音。
电话那头他正在和别人说话,电话接通了一会他才问她,“老婆,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顾悦己好不容易平静下来,鼻子又发酸,“我过去见你一下行吗?”
“说什么傻话,我老婆见我还用问我行吗?我在工地,你过来。”
当顾悦己去到工地,任进就在工地门口和人抽着烟聊天。
一见到她的车,他立即把烟扔了,把烟吐干净朝她走来。
上车就解释,“刚刚是李工硬要给我烟,我就只抽了一口。”
自从他们开始备孕任进就戒烟了,现在他身上都没有烟盒和打火机。
顾悦己点点头,“我要闻一闻。”
任进挑眉看她,“你要怎么闻?”
顾悦己解开安全带,探身搂住他的脖子就亲了上来。
任进诧异地眼睛一睁,随即环住她的腰,好说话地配合着她。
她舌头要探到他嘴里,他乖乖张开口,她要吮他的唇,咬痛了他眉头也不皱一下。
顾悦己亲够了,气喘吁吁地头抵着他的锁骨上。
任进也被她亲得有些喘,低头亲她的头顶,“怎么感觉你现在越来越粘人了?”
顾悦己听了故意贴他更近一些,“不喜欢吗?”
“喜欢,”任进把她抱起,坐到他腿上,“喜欢得不得了。”
轻轻拍着她的背,片刻后才问道,“黄秋燕怎么惹你不高兴了?”
顾悦己一愣,她没有告诉任进她去见黄秋燕的事,他是怎么知道。
她不用问任进也猜到她的疑问,“她刚刚给我打电话,说你不尊重长辈,说了你一堆坏话,还说你连妈都不肯叫。”
他语气里全是调侃,没有半分指责。
顾悦己撇撇嘴,“你想我叫她妈吗?”
任进一声哼笑,“我都不叫,你叫什么?”他只是好奇,“她说了什么让你这么不高兴?”
她和黄秋艳那些事说了只会让任进不高兴,顾悦己不想说,“她就是想我们给她钱,我已经拒绝她了,你不介意吧?”
任进笑了笑,“这钱你同意我也不会给。”
“对,我们就不给。”顾悦己说完哼了一声。
任进被她这小孩模样逗笑,“好端端地你见她干什么,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我是想着我们都结婚了,我应该正式见她一面。”
任进点点头,“见一面就见一面吧,反正以后都不会见了。”
刚刚他电话里直接和黄秋艳挑明,让她以后都不要再来找他们。
之前他还愿意敷衍几句黄秋艳,但当她开始说顾悦己的不是,他就知道他们没有联系的必要了,他们没有维系亲情的意义,她更没有资格对顾悦己指手画脚,反正他以前就没有妈,现在更加不需要。
顾悦己心疼地又抱了抱任进。
她都明白,他之所以能和父母说不见就不见,不是他绝情,而是他从来没有得到过父母的照顾与疼爱,父母在他那里和陌生人没有多大区别。
父母从小给予的伤害在心中会形成什么样的伤痕,她比谁都懂。
他们就这样抱着彼此,他们什么都没说,车厢里安静地连音乐都没有,但他们又似乎什么都说了,直到任进的电话响起,工地的人找他,他说了句现在回来就挂了。
“我先回去干活了,你回去慢点。”他把她抱回驾驶位,自己从副驾驶推门下车。
顾悦己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又叫他,“你过来,我忘了有话要对你说。”
任进脚步一顿,又走回来,趴在驾驶位窗口看她,“忘了说什么了?”
“忘了告诉你,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都对你好。”
顾悦己不懂爱一个人是不是就是这样的,看到他受委屈,你比他还要委屈,你不仅爱他的强大,也怜他的弱小,怨他的不幸,恨所有愧对他的人。
她爱这个男人,她就想为他遮风挡雨,就想他往后的人生只有幸福和快乐。
任进定住了,趴在车窗上,深深地看着顾悦己。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抱在怀里像个孩子一样的女人,总能给他那么多震撼与温暖,他这辈子所有的缺口,似乎都因这个女人而圆满。
捧起她的脸,他在她唇上落下一个郑重的吻,
“我也会对你好,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