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毓宁只担心一件事,“那你和?成王……”
提到成王,宣丛梦眸色暗了暗,最后还是如实回答道:“我们要定亲了。”
“什么?”姜毓宁实在惊讶,没忍住问?出声来?。
宣丛梦笑了笑,说:“这么惊讶做什么?那日他?抱了我,我们本?就该成亲的。”
姜毓宁虽一向反应慢好多拍,却也?自认为没有品错宣丛梦的意思,话里话外都是不在意,更不想成亲。怎么又忽然?改变主意了,她忙问?:“可是,上次你……”
宣丛梦说:“我的确不想,可是,做人不能那么自私。”
姜毓宁没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宣丛梦轻叹一声,道:“当日的事,牵连的不仅是我,还有别人。”
姜毓宁隐约懂了一些,问?:“是成王殿下。”
宣丛梦点?点?头,“成王在上京处境艰难,因为那日他?的出手相救,坏了别人的好事,这几天,他?也?一直被打压,好歹那日他?是当真把我救了上来?,至少,他?替我捡回了一条命。”
坏了别人的好事?
姜毓宁脑子里一向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是听着宣丛梦的话,觉得那位成王殿下好似也?处境十分艰难。
她平日里一向是很有同情心,很心软的人,她一向不吝于去?帮助别人,可是要是这样的帮助,需要牺牲宣丛梦后半生的幸福,那她是怎么也?不愿意看?到的。
可是这毕竟不是她的事,最后做决定的只能是宣丛梦自己。而宣丛梦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苦笑一声,道:“其实,我不愿嫁人,不过?是在等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最后梦醒,我终究还是要嫁人的,反正?不是那个人,那我嫁给谁,都无关紧要。”
“何况,成王在京中?并不起眼,日后是他?要依仗我,而不是我要依仗他?。且成王是最和?善怯懦的性子,这样一来?,我和?他?成婚之后,日子想必和?现在也?不会?有什么两样。”
她拉着姜毓宁的手,晃了晃,安慰道:“所以,别为我担心了。”
姜毓宁听着宣丛梦过?来?安慰自己,实在有些难过?,但?是就像宣丛梦说的,或许一切都没有那么糟呢?
她点?了点?头,想要再宽慰她几句,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只能紧紧握住她的手。
“郡主,我会?永远站在你这一边的。”
“好。”宣丛梦朝她笑了笑,然?后主动转开话题,说,“我这生了一场病,整天闷在房间?里不出门,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如我们出门逛逛吧。”
姜毓宁自然?点?头,“好。”
已经快到正?午了,自然?是要在外面用膳的,商讨片刻,两人去?了如意楼。
马车上,宣丛梦看?着车夫打扮的樊肃和?樊际,奇怪道:“他?们看?着有些眼熟,好像是太子殿下的护卫。”
姜毓宁道:“哥哥担心我,让他?们出来?保护我的。”
宣丛梦并不知道姜毓宁遇刺的事,姜毓宁自然?也?不会?主动提起让她担心。
樊肃和?樊际平日里也?不是没有跟随过?姜毓宁,但?是碍于各种场合和?身份,他?们要么远远跟着,要么就是隐在暗处。
今日却紧跟着姜毓宁寸步不离,宣丛梦看?着他?们这副模样,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两个人没有在二楼三楼定雅间?,而是在顶楼的小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樊际和?樊肃就守在楼梯口?,将整个顶楼守得严严实实。
这如意楼本?就是沈让的地盘,提早知道姜毓宁要来?,因此整个二楼空无一人,专门给姜毓宁和?宣丛梦留的说话的地方。
两人坐下后,宣丛梦看?着楼梯口?那两人的背影,忍不住问?:“他?们平日就是这样看?着你吗?”
姜毓宁一怔,摇了摇头,“没有啊,他?们是来?保护我的。”
她以为宣丛梦会?因为这两个人的存在而放不开,便?安慰道:“他?们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放心。”
若是没有樊肃
和?樊际,她才要没有安全感呢。
看?着姜毓宁早已习惯的模样,宣丛梦忍了忍,到底还是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
她们虽然?只有两个人,却叫了不少好菜:芙蓉鸡片、乳糖元子、杏仁豆腐、蟹粉翡翠卷、鲜虾蹄子脍……
最后还一人要了一碗精细的鱼面。
宣丛梦暂时抛开一切,和?姜毓宁专心享受眼前的美食。
姜毓宁怕宣丛梦心情不好,便?绞尽脑汁想要逗她笑,正?巧这几日她又在沈让的书架上看?了不少新奇的游记,印象颇深,这会?儿当故事讲个宣丛梦听。
两人正?说说笑笑之际,忽然?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来?了。
因为有樊肃两人守着,姜毓宁也?没有在意,继续给宣丛梦讲故事,却不想楼梯口?忽然?传来?一道娇柔的女声,“樊护卫,可是表哥在里面?”
表哥?
姜毓宁和?宣丛梦都听到了这句话,且来?人竟然?认识樊肃两人,是为着沈让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这时,那道女声再次开口?,依旧是那般娇娇柔柔的语气,“表哥,是我,月荷。我见两位樊护卫在这儿,便?猜到表哥您也?在,不知道方不方便?,让月荷进去?给您请安?”
这下,两个人都想起来?这人是谁了,当时她们同在女学。
正?是沈让的表妹,成国公府,钟月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