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什么?”
陈牧白已经起身,坐在窗台边的那架钢琴旁边。
陈默闭上双眼,轻声道。
“就弹那首《玫瑰爱人》。”
陈牧白点头,在凳子上坐下,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轻轻敲出音符。
夜色渐浓,琴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流淌。
往事一幕幕在陈牧白的脑海里回闪,一转眼,阿默已经陪他走了这么多年。
可他依旧觉得不够。
有阿默的人生,多久都不够。
没了阿默,在这世间的每一秒,于他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这一夜,庄园里辗转难眠的,不止陈牧白一人。
天色微亮的时候,温婉干脆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一晚上,她都睡得极不安稳。
一闭上眼,爆炸那天冲天的火光就会出现在眼前。
梦里,她甚至看见傅景琛重伤不治,流了好多血。
靠坐在床头,温婉喝了点水,才将那股恐慌给压下。
她呆呆的坐着,从前和傅景琛的一切,便像潮水一般,涌入脑海。
天光大亮的时候,温婉的脸已经潮湿一片。
佣人进来的时候,温婉才回过神来。
“小姐,门口有一位姓裴的先生,说是您的朋友。”
温婉猜到应该是裴池。
他来这,大概是为了傅景琛。
“带他去傅先生那里吧,我等会儿就过去。”
裴池是一个人来的。
周晚棠怀孕了,孕吐严重,现在人在京都修养,两家人当个宝贝儿似的宠着,生怕磕着碰着。
裴池本来是打算带周晚棠来散散心的,结果遭到了两家人的一致反对。
爷爷差点要把他的腿给打断。
他这才一个人来了香港。
佣人领着他进了庄园,上了一辆敞篷观光车。
裴池也算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了,见惯了大场面的。
如今进了陈家的院子,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大富大贵的人家,他见得多了。
可也没听说过,谁家能在香港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在自家院子里,修高尔夫球场的。
除此之外,车子往里面走,更是别有乾坤。
眼前的湖光山色,谁敢想都是在他们家院子里的呢!
怪不得要请他坐车进院子,这要是两条腿走进来,怕是要走上大半个小时了。
“裴先生,傅先生就在里面。”
佣人将裴池带到房间门口,便退下了。
裴池推开门进去,便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裴叔叔!”
小锦书正在爸爸怀里玩,一见到裴池,立刻从爸爸怀里爬起来。
裴池上前,将小锦书抱了起来。
“你怎么也在这里呀?叔叔好久没看见我们锦书了。”
锦书被裴池逗得“咯咯”笑个不停,朝爸爸的怀里躲。
陪着锦书玩了一会儿,裴池的目光,落在傅景琛的腿上。
他的心猛地一紧,担心不已。
“锦书,你先出去,裴叔叔和爸爸有事情要说。”
锦书乖巧的从床上爬下来。
“那我去找太公太婆啦!”
小家伙蹦蹦跳跳的离开了房间。
屋子里,两个男人的表情,也突然变得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