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琛轻手轻脚走到温婉身后,环住温婉的腰。
听见开门声的时候,温婉就知道是傅景琛出来了。
饶是如此,还是被突然的拥抱吓到了。
“锦书睡熟了?”
傅景琛点头,弯下腰,将下巴搁在温婉的颈窝处。
温婉有些怕痒,笑着躲开。
“刚才你没吃什么东西,给你煮点罗宋汤行吗?”
傅景琛看着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汤,还有头顶昏黄的灯光,和怀里娇软的人。
他喉头发紧,说不出话来,只轻轻“嗯”了一声。
“要不要喝点酒?”
傅景琛轻声说道。
温婉点头,觉得这主意不错。
“那你去醒酒,我看那儿还有一份火腿,我切一点下来。”
傅景琛在温婉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低声道。
“我去准备。”
温婉出来的时候,傅景琛已经将东西准备好了。
她手里端着汤,傅景琛见了,大步走过来,将汤接了过去。
傅景琛绅士的给温婉倒酒。
“尝尝,这是裴池上次拿来的,年份不是很高,但口感很不错。”
温婉举起酒杯,放在鼻尖嗅了嗅,轻抿了一口,在舌尖停留了一瞬,才咽下。
“确实不错。”
温婉又尝了一口。
傅景琛在温婉对面坐下。
三年过去,她的小姑娘还是那么让他移不开眼。
“今天,谢谢你那么维护锦书。”
在温婉看来,或许只是简单的答应了锦书的一个要求,替锦书解了围。
可是,只有傅景琛明白,今晚大概是锦书出生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那个孩子的性格和他有些像,有时候懂事的叫人心疼。
她以前很少在他面前吵着要妈妈,甚至在他深夜想念温婉的时候,安慰他这个父亲。
后来,锦书知道温婉还活着,以为他们一家三口可以生活在一起了。
她兴高采烈的去香港找温婉,可温婉却根本就不记得她。
那些天,锦书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傅景琛知道,小锦书心里很难过。
作为锦书的父亲,温婉的丈夫。
他真的欠他们很多。
“锦书真的很乖,我和她有缘分,就算有一天,我和你分开了,我也会对她好的。”
温婉说完,便放了一片火腿在嘴里。
口感鲜香,肉质鲜嫩,还有淡淡的奶香。
温婉能够尝出一些坚果的香味,伊比利亚的火腿,这个程度的刚好。
她并不知道自己方才那一番话,对傅景琛来说,有多残忍。
口中的红酒还在,但却慢慢变得苦涩。
傅景琛艰难的咽下,只觉得那酒一路从喉咙灼到五脏六腑,让他闷痛,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艰难的开口,语气里是浓厚到拨不开的悲伤。
“婉婉,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想着要离开我。”
温婉转过头来,看着面前的男人。
这人总是这样深情,可温婉不喜欢这样。
她将酒杯轻轻放在餐桌上,眉头蹙起。
“傅景琛,你总是把这段感情看得这么重,会让我很有压力。”
这话,她之前在香港就说过。
很显然,傅景琛并没有往心里去。
傅景琛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小姑娘,她哪里知道,于他而言,温婉是他一生的执念,是他融在骨血里的念想。
“婉婉,如你所见,我已经不年轻了。你想象不出,你对我有多重要,重要到,即便只是想到有一天你会离开我,我都会发疯的程度。”
他缓缓起身,走到温婉跟前。
大手在温婉的脸上轻轻描画着,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眉眼。